人呢!
“西門夜寒這個混蛋,出了水災,怎麼能不放糧賑濟?!”
不由地,她只是低罵出聲。
語氣雖是譴責,心中到底還是有些擔心。
災民得不到賑濟,流離失所,只怕到時候,他這個皇帝便要失了民心。
百姓食不果腹,為了活命,便要偷、要搶、要揭杆而起……
“哎!”
不遠處一個老者聽到她的話音,一邊將手中的點頭送到身邊的孩子手中,一邊便向東方破曉開了口。
“這位姑娘,您萬不可錯怪了咱們西楚的皇帝!”
“哦?!”
東方破曉聽了,不由地面露好奇。
“老先生,您這話怎麼說!”
老者理了理已經紛亂如草的鬍子。
“事實上,朝廷已經開倉賑濟幾次了,咱們並不是沒飯吃才要逃!
只是那落星江近日連續決堤,只好遠遠地逃開去,以免被洪水吞噬啊!”
連續決堤?!
東方破曉不由地越發有了疑問。
以西門夜寒的心機,不可能只開倉放糧,不整治江堤啊,這江堤怎麼會連續決堤呢?!
“難道是近日落星江兩岸最近雨水太多?!”
一邊將玄影拿過來的水囊送到那吃點頭被噎到的孩子手中,東方破曉一邊向老者繼續追問道。
華衣錦侍,男寵成群?!(16)
()()華衣錦侍,男寵成群?!(16)
“姑娘又錯了!”
那老頭看看天空的日色,只是長嘆一聲。
“此時不過剛交四月,雨季遠還未到,哪裡會有那麼多雨水呢?!”
四下看了兩眼,他稍稍壓低了聲音。
“姑娘,我看您也是好人,我就告訴你,你萬不可亂說。
聽說,這次,是西楚國觸怒了江神呢。
有人親眼看到,夜半那落星江上現出一個人影,只是揮了揮袖子,那江水就翻起丈高大浪,什麼樣的堤壩能挺得住啊!
我們這些人能有什麼辦法,只能遠遠地逃了!”
江神?
東方破曉可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真有什麼神存在!
不過這落星江,即不是雨季,又沒有其他原因,突然便連續決堤,確實也有些苦怪。
如此一想,她就辭決那一家長老,閃身跳上了車轅。
“玄影,走,咱們去看看這個‘江神’究竟是何方妖孽?!”
她飛身而起的時候,遮臉的紗蔓便飄飛起來。
那老者看到她紗蔓下的臉,不由地呆若木雞。
許久,直到東方破曉的馬車變成遠處的一個小黑頭,老人才回過神來。
“仙子,一定是仙子,我就說這二人看著不似凡人,他們……若非是上天派來鬥那江神的?!”
“鬥江神的仙子?這位老人家,說的是何人?!”
老者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溫和的男中音。
老人轉過臉來,只見一位身著月白長袍的精緻男子,正從馬車上下來。
身後,隨著一個生得清秀的白麵少年。
不消說這兩個,便是那身著短衣的趕車的漢子,也是目光炯炯,氣質俱是與普通人不同。
妖孽皇帝,還是隱形異人?!(1)
()()妖孽皇帝,還是隱形異人?!(1)
日色漸暮。
流民多了,一向冷清的破廟便顯得格外地熱鬧。
東方破曉一向喜歡清靜,只聽那廟中人聲喧鬧,已經皺起眉頭,便和玄影將馬車再向前趕。
在一處小樹林邊停了下來,玄影將馬卸了,栓在樹幹上任它啃食那樹邊肥美的青草。
東方破曉便走到河邊,抓魚。
二人已經趕了許久的話,此地已經到了西楚國南部,距離落星江已經不遠。
比起北疆的天氣來,可是溫暖了不少。
草木青翠,魚兒初肥,卻已經有了夏天的熱意。
入了夜,燥熱漸去,坐在河邊,一邊尋柴升火,一邊聽著林中蟲鳴,倒也清爽舒適。
將清理乾淨的魚一隻只串到手中堅韌的樹枝上,東方破曉手法嫻熟地讓玄影瞠目。
斜他一眼,東方破曉也懶得解釋。
只是在心中,長嘆了口氣。
若是洛疾風在,這些事情,怕是不用她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