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勵眼中異樣的情愫尚且還未收回,兄弟二人都怔了一下。
然後,宋勵別開目光:“大哥,我現在還不困,你先休息一會兒吧。”
宋光還處在剛才發現宋勵的眼光的呆愣當中,聽到宋勵的話,他點點頭,也不和他爭,先把自己用被子裹起來,就道竹榻上休息了。
宋勵似乎是隔著窗戶往裡面看了一眼,確定小妹還好好的,就走到院中的石卓邊,望著小妹房門的方向坐下來。
宋光的腦子有點亂,他猛地搖搖頭,努力把剛才從弟弟眼裡看到的那種目光拋之腦後。他覺得,也許是他想多了。
錢慕錦回到自己的那間廂房,並沒有馬上就寢。站在門口,聽著身邊細微的腳步聲,她轉過頭,對著漆黑的長廊喊了一句:“這麼晚了,還不困?”
腳步聲驟然停止,片刻後,又重新響起。自拐彎處走出來一個高大的身影,容景之負手而行,走到與錢慕錦十步之距時停了下來。
錢慕錦收回目光,推門而入,招呼也不打就直接關門。
然而門還沒關上,就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抵住。
“鬆手!”錢慕錦冷冷的提示他。
容景之也不答,就聽到門上忽然被什麼東西敲了兩下,咚咚兩聲。
錢慕錦一怔,這才重新開啟門。
酒壺,晶瑩剔透的白玉酒壺。
錢慕錦抬眼看他:“你什麼意思?”
每回說不許的是她,用酒來饞她的還是他。錢慕錦不是什麼天真少女,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回回用這個撩撥她,她也沒這個功夫。
正要繼續關門,容景之忽然伸出手來握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錢慕錦扶在門上的手就湊到了他面前。容景之也不多話,將手中的酒壺塞到了她的手裡,又將她的手拽緊讓她好好握著瓶子。等到確定錢慕錦已經拿穩,他便利落的收回手,退到門外。
容景之:“喝了這個,你自然明白。”
話畢,也不與她解釋什麼,轉身離開。
錢慕錦皺著眉頭看著遠去的男人,只覺得心中疑雲重重。
關上門,看著手中的酒壺,錢慕錦揭開蓋子聞了聞,不是酒。錢慕錦隨手將酒壺放在桌上,因為條件關係,現在也顧不上什麼熱水澡,隨意的打了水擦了擦,就這樣和衣睡下。
可是這一覺睡的並不安穩,原本一整天都沒吃什麼,晚上隨意的喝了幾口粥後,又饞了酒,到了深夜時分,錢慕錦被喉頭的一股燥熱之感鬧醒。她覺得頭有些沉沉的,昏沉沉的起床,隨意在桌上摸到一隻酒壺,她惺忪間抱著酒壺就灌了一口。
清香,甘甜。
錢慕錦一怔,拿開一看,這才發現她拿的是容景之送來的酒壺。
冷清的甘流順著猴頭一路滑下,齒頰留香,心裡的煩躁和饞酒的那股勁兒好像在一瞬間淡了不少。
錢慕錦由不得又喝了一口,彷彿整個人都隨著這些甘甜的東西變得平靜下來。
半盞茶之後,錢慕錦覺得自己似乎已經不怎麼饞酒了,渾身上下除了從睡夢中醒來後未退去的疲憊,已經沒有了其他的不適。
錢慕錦提著酒壺蕩了蕩,勾唇一笑,仰頭將剩下的全都喝了個乾淨,扔了酒壺繼續倒頭就睡。
這一覺,方才睡得安穩舒暢。
第二天一早,錢慕錦是被吵醒的。吵醒她的不是別人,而是宋怡。
宋光和宋勵知道錢慕錦還在休息,可是宋怡似乎是鐵了心一般,錢慕錦睜開眼時,見到的就是和以往全然不同的少女。
宋怡定定的看著錢慕錦,“大嫂,我不是故意吵你,我有些話想要說。”
錢慕錦並沒有以往被吵醒的煩躁,剛剛睡醒的女人帶著一種獨特的呆萌,後面的宋光和宋勵都看呆了。就瞧著錢慕錦茫然的東看看,西看看,白嫩的手指揉了揉眼睛,那種模樣,彷彿幼童一般乾淨澄澈。
宋光看著看著,忽然轉過頭看了一眼宋勵,眼中無端端的多了幾分沉重。宋勵目光專注,向來溫潤有禮的男人,嘴角竟然浮起了一絲笑意。
錢慕錦揉完眼睛,傾身找自己的鞋子,黑亮的長髮垂下,宋光回過神來,趕緊上前摸了錢慕錦的鞋子蹲下來幫她穿。
錢慕錦是真的沒睡醒,可是小妹找來的時候,她心裡已經有數,猛然見到宋光握著鞋子遞過來,錢慕錦本能的縮了腳,伸手:“不必了,我自己來。”
宋光低著頭,“沒關係,我來。”然後也不管錢慕錦答不答應,伸手就去握她的腳,幫她把鞋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