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了這個?”錢慕錦微微挑眉,鬆開雙手準備走到書桌前,可是她剛一動身,忽然凌厲著目光望向門口:“誰在外面?”
宋光心裡一跳,慢吞吞的從門邊挪出一個身子來:“錦娘。”
錢慕錦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他:“你默不作聲的站在外面幹什麼?”
宋光被問得啞口無言——是啊,他幹什麼要站在外面偷看啊?錦娘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怎麼弄的像是他在偷窺一樣?
宋光:“我……我剛在在想事情……”
說這話的時候,他眼光飄忽不定,一眼就能看出說的不是實話。錢慕錦看在眼裡,並沒有追究,良久,方才“唔”了一聲。
而另一邊,容景之已經將東西都佈置好了,他側過身讓開一個位置,對著錢慕錦指了指書桌前的位置:“坐。”
錢慕錦顧不上宋光這邊,略顯懷疑的看了容景之一眼,嘴上雖然說著:“你又搞什麼名堂。”人卻是十分配合的坐了過去。
容景之面色平靜,一旁的宋光看了一會兒,心裡不免犯起了嘀咕。
這個“慕大哥”和錦娘雖然長得一點都不像,可是兩個人言行舉止實在是看的賞心悅目。宋光一直覺得自己長得沒有二弟好,徒有一身力氣,配不上錢慕錦這樣的美。可是他到了今天才發現,“慕大哥”這張臉也很一般,甚至還不如他,但為什麼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時候,總叫人有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再者,慕大哥和錦娘相處起來,好像總是輕而易舉的就能把錦孃的脾氣給化解了去,就像現在一樣,讓她坐她就坐,喝酒說不給就不給。宋光不是沒有朝著這方面努力過,但是實戰經驗讓他很清醒地認識到,他當真做不來!
所以現在,他就這麼眼巴巴的站在一邊看著兩個人。
錢慕錦坐到了書桌前,轉過頭看著容景之:“然後?”
容景之從容的抬起左手牽住右手的袖子,拾起了桌上的酒壺,往硯臺裡倒了一些,放下酒壺,又拿起了墨棒輕輕研磨。
宋光嗅了嗅,並沒有酒味。
容景之研著磨,淡淡道:“練過什麼字?”
錢慕錦一怔,坦言道:“不曾練過。”
宋光追加了一句:“錦孃的字好看。”
錢慕錦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你這馬屁拍的是為哪般啊?”
宋光不好意思的笑笑,撓撓頭:“反正就是好。”
容景之看著宋光的模樣,也挑了挑嘴角,話卻是對著錢慕錦說的:“寫兩個字看看。”
錢慕錦的注意力又放到了容景之身上。
嚴格意義上來說,錢慕錦第一次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懂一個人。容景之一直是神出鬼沒,也不曉得他每日呆在家裡做了些什麼,出門的時候又做了些什麼。他只是一直謹遵著“寄人籬下”的基本原則——低調的可以讓人直接忽視。
今日他原本應當是出門打探訊息,奈何回來的時候卻帶了些不找邊際的東西。
錢慕錦微微眯眼:“你到底要做什麼?”
容景之已經在香爐中焚了香,又給她倒了一杯酒壺中的“酒”,不緊不慢道:“連幾個字瞧瞧。”
問了等於沒問。
錢慕錦看了他一眼,拿起筆就開始隨意的寫了幾個字。
“把酒祝東風,且共從容……”低沉好聽的聲音對著錢慕錦的筆尖遊走將幾個字低低的唸了出來。
容景之望向錢慕錦的目光多了幾分異樣的味道,錢慕錦磚頭看了他一眼,正欲發話,鼻尖忽然就嗅到了焚香的味道……
容景之也不再多話,修長的手指端起了桌上的那一杯似酒非酒的東西遞給了她:“嗯?”
錢慕錦已經微微感覺到一些奇妙的變化,她抬手接過容景之遞過來的東西,仰頭喝下。
宋光不放心的說:“錦娘……你不要喝酒。”
容景之淡淡道:“不是酒。”
宋光愣了愣:“不、不是酒?那是什麼……”
容景之似笑非笑的看著錢慕錦。
錢慕錦難得溫和的看了宋光一眼,耐心道:“戒酒茶。”
戒戒戒、戒酒茶?
宋光從來沒聽過,這還有能戒酒的茶!容景之不緊不慢道:“茶是我自己熬製的,可生津解渴凝神靜氣。你嗜酒,多半是因著情緒而定,倘若情緒靜下來,加以焚香香氣,保管將你這嗜酒的勁頭壓一壓。”
錢慕錦不以為然,嗤笑一聲:“就這麼簡單?”
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