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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 保留一步,化敵為友

錢慕錦在醫館休息,除了每日早晚把脈煮藥,大夫還給出了一個建議——針灸。

然偏頭痛這種病症,即便是放在現代,那也沒有完整又徹底的治癒方法,錢慕錦前世便有此病症,今世再來,倒也不好判定是原本就帶了過來,還是原身就有這種病症。

唯一能保證的,就是降低發病頻率,減少痛苦程度。錢慕錦對自己的身體很有數,這些日子她的確憂思深重,她想事情的方面自然是比宋家全家加起來都還要廣,往後的打算,全域性的觀測乃至身份問題,都是要一重一重謀劃妥帖。

然個人精力終將有限,就像容景之所說的,有人願意給她利用,她卻踟躕猶豫的不敢出手,那才是懦夫傻逼所為。且不論容景之的目的是什麼,條件好處探明白說清楚最好,就算是他藏於腹中暗著謀劃,錢慕錦也不是那麼好糊弄之人。

所以,兩人第一次進行深入的談話,是在來到醫館的第二個午後。

彼時,發奮圖強的宋怡已經繼續開始自己的功課,刻苦鑽研刺繡,容景之搬了一張椅子坐在錢慕錦休憩的竹榻邊,拿出一張書信。

錢慕錦原以為梁忠只是守護容景之的忠僕,卻沒料到,容景之整日悠然自得還能套取那麼多訊息,這個看似年邁的忠僕倒是功不可沒。然梁忠終究只是一人,又如何能套取這些訊息,對於錢慕錦來說,也只能是一個暫且壓下的疑問。

這封信件的內容,自然是重要內容——太上皇駕崩,梁城局勢變化。

古代的通訊方式和現在不一樣,就算是舉國同哀的國喪,那也不似如今這般一個新聞快報出來就全國知曉,加之大齊不過百年曆史,律法都不全,遇上個有些衷心的,那便是快馬加鞭八百里加急的傳遞訊息,若遇上個稍微懶惰些的,梁城的訊息遲個十天半月的送來都不是不肯能的。

錢慕錦掃了一眼信件中的資訊,忽然笑了出來,隨手就扔在一邊了。

容景之微微挑眉:“你這個笑若是讓旁人瞧見,指不定要沾上個什麼罪名。”

錢慕錦拿過身邊的一杯熱茶:“我身旁的不過就一個你,你要出賣我,我只擔心自己死得不夠快的。”

容景之也笑:“哪有親大哥想讓自己妹子出事的。”

錢慕錦放回茶杯:“嗯,親大哥。”

明媚午後,陽光照人,相貌平平的男子與角色傾城的女子互稱兄妹已經足夠有違和感了,加上這麼一番陰陽怪氣笑裡藏刀的話,如果宋怡在邊上,雞皮疙瘩一定一層又一層的起!

話題開了個頭,那就該深入了,容景之好奇道:“方才是在笑什麼。”

錢慕錦抬眼望向窗外,目光深遠,語氣沉沉:“笑自己想錯了,也笑自己終究看低了你們這裡的人。”

“你們這裡的人”讓容景之有些不懂,至少他不懂她的劃分標準是什麼,但他並不打斷,而是靜靜傾聽。

錢慕錦繼而道:“我離開錢府,從前的那一套掌家法子就改變了。只不過由奢入儉難,不想過回錢家從前那般瀕臨寥落的日子,就必須有一個變法……”

錢慕錦的手落在了一旁放著信紙的四角高凳上,白皙細膩的食指在上頭輕輕一敲……

容景之立刻會意:“錢家原是布坊生意出身,莫非他們要靠著此次的國喪來賺一筆?”

國喪不必其他喪事,就算是一個歷史再短小再淺薄的國家,都不會不重視自己的國禮,譬如俏婦之裝飾,國王之新衣。不僅得有,還得有的頗具格調,怎麼用,用什麼,都是記在白紙黑字上明明白白說清楚了的。

是以這國喪,喪期內的一切吃穿用度,那都是有講究的,打頭一個就是素衣孝服。這一部分自然是禮部將條文納清楚,並著宮內的尚服局以及從上到下各個地方官一併執行。而穆子宴其人,在經商之上天賦並不見顯,但是在與權貴結交的伎倆上倒有幾分自己的行事風格。

錢慕錦目光看著窗外,指尖噠噠噠的瞧在信紙之上,抿著唇搖搖頭,復而道:“從前我以為是,但你提醒我了。我想……錢府應該會選另外一條……一勞永逸的路。”

容景之看著她:“你要如何做?”

錢慕錦看了他一眼,笑容忽然變得輕鬆無比:“有甚好做的,自己找來的,永遠都不比主動撞上來的更容易拿捏。”

錢慕錦好像想到什麼好玩的事情,道:“你可認識剛剛上任的那個周縣令?”

容景之的目光暗了一暗,微不可察,“聽過,身份倒是顯赫。”

錢慕錦笑容漸深:“不如我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