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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錢老爺離世之後有太多的事情需要錢慕錦去打理,以至於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去觀察穆子宴有何不妥。至於婚事,前世她都不曾講這些事情看的重要,今生,若是能為一直對自己疼愛備至的錢老爺守住錢家,也並無不妥。
因著錢老爺走的急,錢府既要有人打理生意,又要有人張羅後事招待來弔唁之人,半月前,繼母戚氏在衙門打點了一番之後,以“借孝成婚”的名義,希望錢慕錦能早日成婚,也讓錢老爺可以安息。
而在成婚之前,因著是借孝成婚,按照大齊的規矩,夫婦二人需要一同前往佛寺中齋戒沐浴,為家人和已故的親人祈福超度。
而就在去的路上,他們遇到了山賊!
慌亂逃離之際,錢慕錦一個不慎滾下山去,生死不明。
好在山下是一條溪流,錢慕錦被衝到一個漁村,她醒過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要和錢家取得聯絡。她用自己戴了三年的玉佩跟一個救了她的村婦換了一套乾淨的衣裳和盤纏,帶著傷上路,卻不料被人販子給抓住,轉而就賣到了遠離臨城的山村給那些窮人家做媳婦!
錢慕錦假意妥協,在成親當夜逃了出來。好在宋家雖窮,成親那日卻是準備了不少東西,她飛速的打包了一些糧食和宋家二老給的紅包,奪門而出,一路逃出了懷山村。
懷山村在南方的一個小縣城,臨城卻是瀕臨大齊的國都,她沒日沒夜的往臨城趕,沒想到的是,回到臨城,大家都說,錢家的大小姐已經死了。
她的扮相糟糕,府裡的奴才更是莫名的全都被換掉了,她連大門都進不去,最後只能從錢珍偷偷跑出門玩兒時的那個狗洞偷偷進了錢府。
她要找到穆子宴,告訴他自己沒有死。
可是她看到的又是什麼?
尚未迎客的靈堂空無一人,在刻著錢慕錦名字的牌位前,赤身糾纏的男女忘情的做著苟且之事。那些羞人的姿勢,倒真是看不出兩人平日裡一個守禮,一個嫻淑。
“子宴……你們可以借孝成婚,那你也不必為她守孝……我們……我們明日就成婚!我們明日就成婚!”錢珍珍渾身汗水,長髮貼在身上,喃喃的喊著,妖嬈魅惑。
穆子宴扯過了自己的衣裳,將兩個人包裹住。他親了親錢珍珍的額角:“可是我們安排的人沒能殺了她。現在她生死未卜,於我們還是一個威脅……”
錢珍珍立馬紅了眼睛:“那你就不娶我了嗎?沒了錢慕錦,我就是當家的大小姐!”
穆子宴將她摟著,語氣溫柔:“傻丫頭,我已經派出去人繼續在那附近搜查,只要有蛛絲馬跡,我會立刻處理乾淨!如今整個錢府都是我們的人,即便她回來,也是闖了一個地獄門。”
錢珍珍還想說什麼,穆子宴卻沒給她這個機會,不曉得是碰到了她哪裡,錢珍珍發出了一聲嬌喊,穆子宴再次重整旗鼓。
錢慕錦悄悄從錢府出來,整個人冷靜沉默的可怕,她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道上,因為穆子宴的那些話,她轉而又走到了人跡罕至的偏僻小道。直到天色暗下來,竟被三個混混給盯上,意圖行不軌之事,也才有了宋光救下她的事情。
兩世的畫面猶如被打碎了的鏡片散落一地,每一個碎片上都是一個不同的畫面在眼前變換交織,讓混沌的大腦越發的混亂。
“傻丫頭,我已經派出去人繼續在那附近搜查,只要有蛛絲馬跡,我會立刻處理乾淨!如今整個錢府都是我們的人,即便她回來,也是闖了一個地獄門。”
當那段陰寒徹骨的話再一次完完整整迴響腦海之際,錢慕錦猛地睜開了眼!
一身的冷汗帶來了強烈的不適感,耳邊的人聲漸漸被雨點聲取代,入眼是一片略顯老舊的蚊帳帳頂。
她稱著身子坐了起來,轉過頭就瞧見不遠處的圓桌旁已經趴在桌上熟睡的男人。
這裡,似乎是一家客棧。
外面的雨還在繼續下著,錢慕錦討厭雨天,可是今日這樣泛著涼意的雨夜,卻莫名讓人平靜下來,抹平了心裡面的殺意。
客棧是臨城中的三流客棧,開著的那扇窗戶對著一個並不美好的景色,錢慕景靜靜地站在窗前,她身上是一身換過的乾淨中衣,她低著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又看了看趴在桌上睡著的男人,目光無波無瀾。
這場雨一下就是一夜,錢慕錦站在窗戶邊迎風迎雨,也是一夜。
臨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時,這場雨才收住了一些。
路上都是積水,早起開鋪子的店家們無一不拿這掃帚將自家門口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