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著他一咬牙:“可惜,輔公袥臨死臨死,還反口誣我父與其同謀,讓家父落在與之不睦的李孝恭手中,冤枉蒙死!你我之間,這恩仇又怎生算?”
輔胤猛見對方勢強,也只能哼了一聲道:“敵我俱死,也算扯平,就這麼算!”
卻聽樹後另有一人聲音道:“那我父親呢?”
這人想來是王雄誕的子弟。
王雄誕當初在江東軍中,慷慨方正,極得軍心。杜伏威入唐時,以全軍之權歸屬雄誕,曾對他說:“我走後,唐如待我尚好,即萬勿舉兵。”
可惜後來輔公袥欺之以方,偽造杜伏威信件騙其軍權。王雄誕發覺受騙後,為不肯從其舉兵,輔公袥即遣左遊仙行刺,將他縊死於府中'奇。書'。此事後來令輔公袥於江東子弟中大失人心。
輔胤沒想到大、小二將軍的後人也會趕來。遲疑了下,一咬牙,喝聲道:“此兒我必殺之,以為亡父血食!你們姓王的姓闞的帳,殺此兒後,我也自殺以謝,何如?”
他這麼一說,只見滿場噤口。
——孩子現在他手中,人人皆知,以輔胤的功夫,平白搶是搶他不來的。
如果小孩兒救不得,反惹下此後綿延不絕的後患,那到底,還該不該救。
過了良久,樹後兩人不由也一聲輕嘆。
這一嘆,讓卻奴一時覺得絕望已極!
他向火光邊望去,只見輔胤也面色慘淡。
卻奴低聲道:“這麼殺來殺去,究竟又有何益處?”
肩胛的手撫到了他的肩上,喟然道:“確實毫無益處。可仇恨最能矇住人的眼睛。在那剛過去的滿眼殺伐與遍地烽火的年代,正是這些——所謂血性、所謂義氣、所謂恩與仇,是支援人活下去的惟一支柱。可是時代變了,但有些人,會永遠活在過去戰亂的記憶裡,他們不能接受忘卻,不能改變自己生命的支柱。而人活著的信念,不以繁文縟節消耗,就要以死為祭。他們不甘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