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惜的。
卻聽李靖大笑道:“好好好!紅拂一直就說,以我功力,猶未可小視天下。因為這天下,畢竟還有那麼三四個人是我惹不得的。舉例子時,你好像就是其中之一!”
說罷他凝神望向肩胛:“說起來,我平生撼事,第一件就數與虯髯客結拜!此後礙於情面,始終未得與他一戰。到今日,拜將封候的,更不便與人一試刀劍了。可今日,能與虯髯客當日也曾心許的小骨頭你相邀一戰,也算平生大快!斗酒相邀,豈不快哉!”
說罷,他拂髯大笑。
肩胛也豁然一笑,他笑起來,自有一種月朗風清的氣度。小卻只覺得,跟秦王、李靖、與虯髯客……那樣的男人相比,師傅確實有著判然的不同。
李靖突然鼓掌,喝了一聲:“酒抬上來。”
就見有兩個家奴健僕,腳步如飛地抬上一張案來。
那案子想是宮中之物,通體晶瑩,竟是青玉製就。
案上只放了一碟桃幹,一碟鹿脯,再就是酒。
李靖與紅拂已走上前來。李靖案前坐下,與肩胛相對。紅拂卻笑著站在一邊。
只聽李靖笑道:“指望你紅姐給咱們倒酒,那是萬萬不能的。咱們只好自己來了。”
說著,他取出兩個大碗,給肩胛與自己一人斟上了一大碗酒。
小卻望望天上那可疑的孤高的月亮,又望了正端碗喝酒的李靖一眼。只見他這酒喝得還頗有草莽豪氣。因為灌得急,兩道酒痕順著唇兩邊流了下來,濡溼了他的鬍鬚。
卻聽肩胛笑道:“你奉的命就是殺我?”
李靖大笑點頭。
肩胛笑道:“武德年間,你南平蕭銑;貞觀四年,北破突厥;貞觀八年,再西平吐谷渾。你立的功勞不可謂不多了,真還差上這麼一件嗎?”
李靖也笑著應道:“正是因為功勞太多,所以更不能抗命!我現在主要的早已不再是立功,而是順命。”
肩胛笑著,深以為然。
“所以後來你在朝參議,老裝得恂恂似不能言,還弄得個以沉厚知名!且早早的就願乞骸骨,贏得皇上特遣岑文字下詔慰問,說什麼‘自古富貴而知止步都少,'奇。書'雖疾甚疲憊,猶力於上進。公今引大體,騰深嘉之。欲成公美,為一代法。’——你這邸夷子皮倒真還裝得像。”
李靖臉上還在笑,眼中神色卻已變得深深的不可測知。
只聽他微笑道:“當年共襄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