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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恕真人雙目圓睜,直勾勾地令人害怕,卻無任何回應,顯已氣絕多時,唇角邊一縷淤血業已乾透,身上的道袍破損數處,露出一道道驚心掌痕,似是經過一場激戰後才不幸遇害。在屍身旁,玄恕真人左手垂落的地方,有用指力劃出一個小小的字:林。
“林!” 宋震遠只覺得腦子中轟地一聲,人整個懵了。幾乎想也不用多想,他就能猜到在這個字背後所透露出的可怖資訊。玄恕真人的傷口都在身前,普天下能全憑真實本領將他格殺當場,又姓“林”的人,能有幾個?
宋震遠的全身泛起莫名的寒意,不覺打了個冷戰。就在剛才,林熠還異常鄭重地許諾絕不在昆吾妄殺。可其實,他早已在數個時辰前殺害了自己的師叔玄恕真人!宋震遠的雙手在顫抖,腦袋裡混亂成一團糨糊,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
突然在迷亂中似有一道強光閃亮,隨即醒悟道:“不對,林師弟既故意指引我前來此地,玄恕師叔臨終前留下的字跡又如此明顯,他豈有看不見的道理?”難不成,有人在栽贓陷害,而林師弟是有意要透過我,將玄恕師叔遇害的事情公諸於眾,然後再謀解決之道?“
想到這裡精神一振,思路頓時順暢起來,繼續盤算道:“對了,林師弟向來聰明,絕無可能如此疏漏大意。格殺玄恕師叔於正道各派的影響異常重大,損失卻微乎其微。”況且他們之間並無甚怨仇,林師弟根本沒有理由在此刻強化眾怒,偏趕在各派會盟的這當口犯下一樁血案,其中必定另有隱情!“
略一沉吟,他小心翼翼將玄恕真人的遺體照原樣放好,縱聲長嘯向前山示警。這嘯聲三長兩短、段落分明,乃是昆吾派傳遞特大警訊的聯絡訊號。他連續示警三次,表明情況萬分火急,隨即靜立一旁焦灼等待。
不一會兒,四名負責巡山守值的昆吾派年輕弟子,由玄瀾真人率領急速趕至。見此情形,玄瀾真人二話不說,從袖口裡取出一枚信炮,彈指射上高空“砰”地散開,喝令座下弟子道:“封鎖故劍潭,閒雜人等一律不準靠近!”這枚信炮上天,只眨眼的工夫,玄雨真人和各派的掌門宿老以及將將抵達昆吾山的天帝戎淡遠、大長老段默隴等三十多人迅即趕到。眾人瞧見玄恕真人的屍身,無不悚然變色,場中一片死寂。玄雨真人與戎淡遠、楚鎮曇仔細檢查過玄恕真人的傷痕後,抬頭問道:“誰是第一個發現者?”
宋震遠上前一步恭聲回答道:“啟稟掌門師叔,是弟子方才發嘯傳警。”
玄定真人蹙眉道:“哦,你不在前山相幫款待各派貴賓,一個人到此作甚?”
宋震遠剛想回復,猛聽松鶴園方向又響起警嘯,自是那兩名守陵弟子經脈禁制解除後,迫不及待地長嘯報訊。眾人面面相覷,均自詫異是誰如此膽大妄為,居然敢挑選今日在昆吾山上大肆作案。玄雨真人面沉如水吩咐道:“玄瀾師弟,勞煩你再到松鶴園走一趟。”
玄瀾真人領命而去,正一派的費久盯著玄恕真人左手下露出的“林”字道:“玄雨掌門,這可是令師弟的筆跡?”
事實上,在場的所有人都在關注這個字,玄雨真人黯然道:“只這一個字,又是用手指在泥地上劃出,貧道也難以妄斷字跡真假。”戎淡遠徐徐道:“玄恕真人左手食指上沾有泥土,應該是他。”
段默隴搖搖頭道:“假如是有人在真人死後握著他的左手寫下,也是有可能的。”楚鎮曇道:“應該不會。各位請注意看玄恕真人左手的姿勢,非常自然。”
眾人瞧瞧玄恕真人左手的形狀,只有食指迸立,拇指蜷曲壓在中指之上,無名指和小指自然收縮,並不似生硬造作之狀,盡皆默然點了點頭。天都派掌門青松子道:“玄恕道友臨終前留字,莫非在指引我們尋找兇手,好替他報仇?”
漱心庵掌門鎮魔神尼動容道:“阿彌陀佛,難不成這兇手竟是姓林?”
玄定真人切齒痛恨道:“林熠!好賊子!可伶玄恕師兄一生光明磊落,到頭來卻落得如此悽慘下場!”
玄雨真人搖頭道:“玄定師弟,真相大白之前,最忌諱的就是先入為主。畢竟林熠和玄恕師弟並無冤仇,平白無故為何要下此毒手?”
玄定真人亢聲道:“那個小賊對自己的師父都能痛下殺手,何況是一個師叔?當日他假惺惺回山領罪,玄恕師兄秉公明斷要嚴懲他,林熠必定一直懷恨在心,尋圖報復。”
宋震遠聽眾人論兇斷案,鋒芒直指林熠,心中大急;但他只不過是個二代弟子,在眾多掌門、長老面前,連插嘴辯駁的資格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