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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慌慌張張的成什麼樣子。”

李名玉氣都喘不勻,雖是大冷天,他卻滿頭大汗,急道:“小姐!出大事了!”

我一愣,便聽得他續道:“近日坊間多有傳言,說陛下繼位不是先帝安排,而是太皇太后一手操辦。這事本鬧的不大,因此也沒有讓小姐知道。今日卻有多名大臣聯名上書,請皇上取先帝遺詔,平息傳聞。現在雙方對峙在紫宸殿,大有逼宮之勢!”

我一下就傻了。

這事來的太過突然,讓我完全沒有準備。我跌在椅子裡腦子裡亂哄哄的,半晌,問他:“皇祈什麼態度?”

李名玉道:“攝政王並未表態。”頓了頓,道,“今日是大早朝,文武百官全部列席。今日這事若無法平息,只怕陛下皇位不穩。少爺冒死讓屬下覷空前來報信,求小姐快拿個主意!這詔書是否真的沒有?”

我撫著胸口深吸了兩口氣,只是問:“皇上如何說?”

李名玉頓了一瞬,說:“陛下拒請遺詔,只說下令平息謠言,因此列官鬧的愈發厲害,完全僵滯。”

我閉了閉眼,這幾乎是我成為太皇太后以來,遇到的最棘手的事情了。

我在這裡面如死灰的坐著,默了一會兒,李名玉終於忍不住,小心翼翼問我:“小姐……當日陛下登基時,遺詔是宣讀過的。所以應該是……有的吧?”

有是有。可是……先帝臨終時對我的囑咐是“你看著哪個合適,就讓哪個做皇帝”,因此遺詔自然是我自己寫的,私自蓋了玉璽而已。但現在的問題已不在此。

問題是這個遺詔,當時只是宣讀,所以並沒有問題。但今日若要經過這麼多人的檢驗,恐怕會有破綻。

於是對李名玉道:“你先過去,我去取遺詔,隨後就到。”

乘轎輦一路至御書房,入門便道:“所有人都下去,哀家有事。^/非常文學/^畫未玄珠在門口守著,任何人不準進來。”

宮人驚訝之餘,立刻魚貫而出。房門在我身後輕輕掩上,我走到書桌前,親手研好墨,取了一方詔書專用的絲絹,握住象牙毛筆,手不能抑制的抖了半晌,終於咬牙下筆。

紫宸殿氣氛凝重,殿外幾十大臣盡數伏首跪著,我拄著龍柺一路走過,衣襟迤邐在身後不知幾許,精緻的繡紋滑過冰涼的玉階,一步一步走的極穩。

殿內的大臣們或跪或立,見我走進,人群中立時發出一陣議論。黑色的宮裝拖在墨玉的地面上,繁複的頭飾偶爾一聲清脆的碰撞,眉心的金箔一陣陣的發涼,我攏在袖口裡的手卻已經泌出汗來。

大臣盡數跪拜在我身後,小猴子自座中站起迎向我,雙手握住我的手腕將我扶著,他的手涼的幾乎徹骨。

我平緩的道了聲“起”,待大臣悉數起身,我頓了頓,沉聲道:“自先帝駕崩以來,哀家深居後宮,從不插手政事,卻不想發生如此醜聞。今日哀家帶了先帝遺詔前來,有哪個想質疑皇帝、質疑哀家的,現在便上前來。”

這兩句“質疑”一出,殿內立即鴉雀無聲,根本沒人敢站出來。然而就在我心裡長吁了一口氣的時候,一人閃身出列,跪下道:“微臣王定保,請太皇太后請先帝遺詔,平息傳言!”

我笑了一聲,道:“王大人當知道哀家何意,自己可要想好了。”

王定保頓了頓,終還是道:“微臣明白。”

我點頭:“好。已有一個了,還有誰?”

原本沒人敢站出來的局面,卻因了一個帶頭人而變得爭先恐後。不多時,殿內已有三分之一的大臣出列。因能夠在殿內早朝的都是四品以上的官員,外面的人還不知有多少等著看笑話。

我在賭,他們也在賭。今日這遺詔若是假的,他們推翻小猴子另立新皇,自然是功臣;若遺詔是真,我賭贏。那下面跪著的這些人自然一個都不躲不過。

局面已變得十分棘手,氣氛劍拔弩張,我卻不怒反笑:“你們這是要逼宮麼!”

下面人立刻跪拜道:“臣等不敢,太皇太后息怒!”

所有人都是跪著,只有皇祈一人只是彎了彎腰。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小猴子給他的恩典,但毫無疑問的是:他就是這樣桀驁的人。

我從玄珠手中將紫檀木鑲金寶盒接過來,站起身道:“這盒中所放便是先帝遺詔。但先帝大行已久,為免打擾先帝在天之靈,便請一位最熟悉先帝筆跡的人來看罷。”

一時間大家都看向皇祈,頓了頓,許是知道我絕不會請皇祈來驗,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該讓誰上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