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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柳依依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舒十七,說:“我的琵琶是公子親手所贈,概不外借。”

我先是詫異了一瞬,旋即瞭然的“哦……”了一聲。心想這琵琶既然是舒十七所贈,那估計對她來說是個定情信物,那我不用便不用吧。何況這裡是青樓,她不借我,別人那裡也多的是。於是把攤開的手收了回來。

卻沒想到舒十七咳了一聲,對柳依依說:“不過一把琵琶,藉著用一下,也不至於弄壞了。”

於是我又把手伸了出去。

柳依依瞅了舒十七兩眼,冷冷的說了一句:“我不。”

於是我又把手收了回去。

舒十七說:“我明日再讓工匠制一把新的給你。這一把用了幾年,也該換了。”

於是我又把手伸了出去。

我是真心覺得,事已至此,柳依依一定會把琵琶遞給我了。先不說是舒十七反覆要求的,就說舒十七允諾送她一把新的,也已經很可以了。更何況我也沒說這東西借給我就不還,用完了還是她的,她還能再白得一個新的,怎麼說也不是虧本買賣。

但我實在低估了柳依依的倔強。她定定的看著舒十七,良久,堅定的從薄薄的嘴唇中吐出兩個字——“我不。”

我極其非常以及特別尷尬的又把手收了回來。

舒十七蹙了蹙眉,張口還要再說,可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急忙開口打斷他:“十七!那個……我們找別人借一把麼,反正,反正你這無憂樓這種東西也多的是,何必為難柳姑娘呢。”

舒十七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柳依依一眼,呷了口茶,轉身開啟對著舞臺的門,對著樓下道:“紅姨,挑把琵琶拿上來。”

我總算心裡噓了一口氣。

結果舒十七轉回頭來,上下看了一眼柳依依,說:“沒你事了,你下去吧。”

我的心一下又提回到了嗓子口。

我尷尬的看著柳依依,覺得這舒十七實在是太不解風情了。你好幾個月才回來一次,人家柳依依好不容易把你盼回來,你卻這樣涼薄,實在是不解風情,大大的不解風情。

果然,還沒等我想出來怎樣安慰,柳依依驚訝的看了他一會兒,然後一抬手就把琵琶摔在了地板上,把剛跨進門的紅姨嚇了個半死,一下就跪在地上給舒十七賠罪。

琵琶摔了個粉碎,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原本該出現在話本子裡的一幕,接著看向皇祈,卻發現他眼裡全都是笑意。我心說你這人怎麼唯恐天下不亂,都這樣了你還笑!

舒十七皺著眉說:“我教你四年知書達理,可不是讓你摔琵琶的。你便是不念著這琵琶陪了你四年,也該想著這琵琶好歹是你救命恩人親手所做,世間只此一把。”

我心想,哦?救命恩人?怎麼又出來了一個救命恩人?

柳依依涼薄的一笑,含淚對舒十七說:“公子若還記得這琵琶是你親手所做,就該記得依依四年前說過的話。這四年來你全看在眼裡,此刻卻為何要來如此羞辱依依?”

說完柳依依一把拂袖,轉身就走。跌跌撞撞跑出去的同時,撞倒了一個紫檀木圓凳,一架瑪瑙金珠屏風,和一個前朝古董花瓶。

我長大了嘴巴看著這一幕,心想,這,這,這是部史詩啊這!

這都能讓我給遇見?

紅姨戰戰兢兢的把琵琶放在一旁趕緊退出去。我機械而遲鈍的回過頭去,看了一眼垂眸喝茶的舒十七,然後發現,皇祈好像是終於憋不住了一樣,忍了半天,終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皇祈用玉扇擋著,看起來很平靜,實際玉扇上面露出的一對眼睛裡面全是笑意。我猶豫了很久,蹭到舒十七身邊坐下來,戳了戳他的胳膊,說:“十七,你剛才是怎麼回事啊。你平常,你平常對人不這樣啊。”

舒十七沒好氣的看了我一眼,說:“還不都是因為你。”

我升調的“啊”了一聲,心想我又怎麼了!卻沒想到首先變了臉色的是皇祈。

舒十七嘆了口氣,說:“還不是你鬧來鬧去的,把我氣的頭昏腦脹,一不小心話就說重了。”

我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剛才的情景,覺得這真的是不能怪我啊。可是眼見著舒十七這麼沮喪,我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說:“那,那對不起了啊。”

舒十七聞言又嘆了一口氣。

我尷尬的坐了一會兒,想著這氣氛不行,我得緩和一下,於是跟舒十七說:“那個,你別這麼不高興,回去哄一鬨,興許就沒事了。要不然……要不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