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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字型工整,頗有古風。這字曾被先帝誇獎過,於我而言也算熟悉,萬萬不會認錯——正是玉瑤的父親,當朝右相溫叔鏡的手筆無疑。

一目十行的看下去,白紙黑字,溫叔鏡說自己已一切妥當,不日即可圍困皇城,逼宮奪位。讓皇祈早日班師回朝,帶大軍回返支援云云。

我仿若被雷擊中,嚇的不知如何是好。

皇祈說他不為皇位,我信了。他說他愛我,我也信了。

卻不想居然是如此騙局,朝中策反之人,居然是溫相!那個年過半百的老人,曾摸著我的頭髮叫我“小以安”,曾偷偷給我我父親不讓我吃的糖人,曾痛哭流涕,告訴我他願為輔佐陛下,肝腦塗地。

可他居然謀反了!

我顫巍巍站起來,怪不得皇祈不肯班師回朝,原來是在等他的裡應外合?這封信應是今早剛剛收到——皇祈回信了嗎?

如今我又該如何?

皇祈曾經反覆對我說“帝都不安全”,我居然沒有半點疑惑!

我掀開帳簾走出去,手裡緊緊握著那封書信。正在想等下如何試探皇祈,突然只見他那軍帳的簾子猛地被掀開,皇祈緩步而出,後面跟著一人——

居然真的是玉瑤。

我不知道她來到大營已有多久,是早就來了,只有我不知道。還是今天剛來?

可若是今天剛來,他們閉門關在帳內整整半天,是在商談什麼?——亦或者,是在避開什麼?

皇祈召來東晏,對他低語幾句,一抬頭卻正好見到我。頓了一頓,旋即對我柔柔一笑。

不知為什麼,我心裡徒然覺得那笑容分外虛假噁心,心裡沒來由的一痛,手上一鬆,那書信已輕飄飄落在了地上。

皇祈順著我的手望過去——

我心裡一緊,不由自主的退後兩步,便見到皇祈淡笑著走了過來,幫我攏了一下鬢髮,笑道:“用飯了嗎?”

我定定的站著,眼睛直勾勾盯著他的衣襟,半晌,伸手幫他理了一下外衫,淡淡道:“你內衫穿反了。”

皇祈低頭去看,我伸手指了指衣領:“玉瑤的口脂沾上去了。”

空氣彷彿靜止,皇祈愣了一瞬,立即道:“你別多想!”

我的心瞬間沉到谷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皇祈皺眉看我,又看了看地上的信,沉聲道:“你信不信我?”

我的眼神掠過那衣襟口脂,心裡一片淒涼,已再不知道該相信誰。我望著皇祈,不知為什麼只是一直在搖頭,滿心酸澀,卻再哭不出來,最終只是淡淡道:“我現在只相信兩個人。一個人是我自己,另一個人不是你!”說完將他猛地一推,轉身就跑。

皇祈追了幾步,卻突然停住。我隱約聽到他與玉瑤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心裡的悲哀幾乎翻江倒海的傾倒而來。

跑了不知多久,我喘著粗氣扶著一棵柱子停下來,只覺得眼冒金星,渾身脫力,身體止不住的要往下倒,突然一雙手從後面架住我,畫未的臉出現在眼前:“小姐,你怎麼了?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我彎腰站了好久方才清醒一些,聲音沙啞道:“你何時回來的?”

畫未道:“上午剛到,啊,王爺沒有跟您說嗎?”

我捂著額頭站起來,悶悶道:“沒有。”

畫未看著我,滿臉擔憂,卻像是並不知道方才的事。這時旁邊一個小兵路過,見了我,忙道:“啊,軍師!”

我轉頭一看,是皇祈親衛部隊中的一個小將領。我點點頭,正沒好氣,突然心裡一亮,看了畫未一眼,揚聲把那人叫住。

畫未死不肯走,我這時倒也不便支開她,便對那人道:“我記得你叫徐立的,是不是?”

徐立爽朗一笑:“軍師還記得我的名字。”

我立刻掏出懷中皇祈的玉扇,嚴肅道:“王爺命我秘密外出辦事,你立刻調集人馬隨我走。”

☆、69 草木搖落露為霜

徐立一愣;看了那扇子兩眼;確認無誤後道:“敢問軍師;去往何處?”

我道:“你不必多問;先把人馬備好。要……一百人,和日行千里的大宛馬;每人一匹。此事不可對任何人言及。我們要悄悄出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徐立立即半跪在地;沉聲道:“末將領命,即刻去辦!”

待他走後;畫未疑惑道:“小姐,王爺怎會遣你出去辦事?”

我想了想;她既然是皇祈的人;便萬萬不能把她留下;只能帶在身邊。於是道:“原因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