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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玉瑤身後的小丫鬟這時戰戰兢兢的開口:“太皇太后來了,是否需要傳膳?”

我看了她一眼,覺得這人我沒見過。玉瑤身邊的丫鬟不多,幾個都算是熟臉。皇祈見我上下打量,笑了一聲,說:“溫小姐的婢女病了,說行宮的丫鬟她用不順,我就調了自己近旁的翠羽過去。”

翠羽再次戰戰兢兢的對我行了一禮,說:“奴婢翠羽,見過太皇太后。”

我再次覺得,就算是皇祈身邊的丫鬟,我也都算是熟臉了。這個丫鬟我也沒在皇祈身邊見過啊,於是笑了笑,道了聲“起”。

皇祈也笑了,說:“難得安子也來了,我就叨擾一回。”說罷對翠羽道,“去傳膳罷。”

翠羽領命去了,我和玄珠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決定乾脆把窗戶紙挑破了。於是對皇祈說:“近日坊間不斷有些流言蜚語,不知王爺如何看?”

皇祈想都不想就笑著說:“安子具體指的什麼?”

我心裡罵了句娘,臉上還是得保持著笑容,說:“王爺莫不是看我是個婦道人家就不屑與我談論這些事了罷?如此裝糊塗可就瞧不起我了。

皇祈這才說:“小王怎敢。只是坊間近日傳言頗多,不知安子具體指的哪一件。”

我說:“哦?我久居深宮倒是不知坊間議論,王爺不如一件件說了,也讓我和玉瑤解解悶。”

皇祈明顯暗咬了一把牙,笑著說了句:“好罷。”然後說,“西街米鋪的趙掌櫃前些日子死了,仵作驗屍說是被人勒死的。官府初步認為是仇家上門,可坊間熱議卻說是他家的小兒子因為自己喜歡的姑娘被趙掌櫃娶了,所以和那小妾一起殺了人。”

我的嘴巴應該已經能裝下一個雞蛋了。可皇祈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居然繼續道:“東街的王媒婆前兩天撮合了一樁婚事。結果新娘子喝合巹酒的時候給嗆死了。這孫公子娶的本就是續絃,這一下人們紛紛說他八字太重克妻,如此一來,可再沒人敢把女兒往他家送了。”

我心說看不出來啊,皇祈居然如此具有長舌婦的潛質。這種沒頭沒腦二到家的事兒他竟然也能記得如此清楚,真是讓我很是開眼界,這貨居然真的是個全才。

然後,我就坐在石凳上,背後靠著合歡樹,閉了閉眼睛……

我感覺皇祈就像只蚊子一樣的在旁邊嗡嗡嗡,因此這一閉就不知道閉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時候,畫未推了推我,然後以一個極其尷尬的聲音在我耳畔說:“小姐,小姐?”

我皺了皺眉沒說話,心說昨晚不是告訴你今早不要這麼早就吵我的麼。

畫未緊接著來了一句:“小姐,膳點上齊了,可以開菜了。”

我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突然反應過來皇祈是在講故事的!猛然睜開了眼睛,卻只見皇祈低著頭,負手站在我身前看著我。

我有點過意不去。(

覺得雖然他的回答在我看來明顯就是完全在裝傻,但是好歹人家也是很用心的在說故事。可就在我還在思考如何跟他道個歉的時候,皇祈猛的俯□子貼了過來。

我驚的下意識的就往後退,可是我背後已經是樹幹了,再退就只能把樹砍了。於是我呆在那裡眼睜睜的看著他貼過來。

他的臉幾乎近在咫尺,眼裡是帶著暖意的笑。兩個人對視了一秒,皇祈朝著我伸出一隻手,一寸一寸挨近我,慢慢慢慢……

貼到我額頭。

他的指尖有點涼,輕輕點在我額頭上又離開,手裡拈著一朵小小的朱金雙色相間的合歡花,笑了一聲,說:“古有落梅妝,今日安子卻創了合歡妝。”

接著他直起身子,把合歡花收在懷裡,笑著說:“合歡合歡,倒是好兆頭。”

我心說這都是什麼跟什麼,我夫君都死了一年多了,好兆頭?這對一個太皇太后來說,能是個好兆頭?這明顯是被砍頭吧。

沒想到旁邊的玉瑤聽到這話,居然嬌羞的低了頭。我心想,難道我自作多情了?這話莫非不是對我說的?

然而皇祈並沒有看玉瑤。

我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入手是柔軟的面板,卻覺得他手指冰涼的觸感彷彿還在。愣了一下,我清了清喉嚨,說:“既然菜齊了,那入座吧。”說完挽著玉瑤的手臂走進屋裡。

桌子上擺著不少菜,我因為身份最高所以坐在主位,簡單掃了一眼,只覺得好像菜式都非常新,居然有幾道是我沒見過的。

於是我端著手和藹的笑著說:“玉瑤這邊的菜式倒是新,畫未可記著,改日傳幾道到我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