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做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我心說這右相大人居然如此精忠報國,真是讓我佩服。可是我真能眼睜睜看著玉瑤嫁過去麼?不禁沒好氣的說:“這群老頭怎麼都這麼可笑,爹爹將我嫁給皇昭,右相又要把玉瑤嫁給皇祈。你說,這皇家的後代怎麼就這麼好命,祖墳上都得冒青煙了吧。這哥哥是個皇帝,娶了將軍之女也就算了。他孃的,弟弟是個反賊,都能娶個右丞相的女兒?”
哥哥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從椅子上站起來,直接坐到了我床沿,說:“你這話與我說無妨,出去了可得管好你那個烏鴉嘴。”
我說:“這不是烏鴉嘴。如果真的是烏鴉嘴,我直接就咒他們皇氏斷子絕孫!”
哥哥揉了一下我頭頂的頭髮,說:“這事對我們的有利無害,本來我們私下商議,就是決定挑個人選與楚王結親。開始還在頭痛選誰,好在有右相自願讓玉瑤嫁過去,怎麼到了你這裡,卻變成百害無一利?”
我實在是氣的不行了,“啪”的一聲拍了一下床板,說:“溫叔鏡那個老匹夫,覺得玉瑤不是正室夫人生的,不是嫡女就不當回事!你回去告訴他,我這個太皇太后今日就認玉瑤做妹妹——哦不,你告訴他,我認玉瑤做幹孫女,等著冼兒長大了讓玉瑤做皇后去!讓他死了這條心!”
哥哥失笑的看著我:“溫叔鏡如果貪圖富貴,早不會讓溫小姐嫁給楚王。”
我說:“不貪圖富貴更好!明天我就下口諭,讓玉瑤進宮做女官,老死宮中的那種!嫁給誰也比嫁給皇祈好,到時候皇祈反了,玉瑤可找誰哭去?”
我們兩個意見完全相左,顯然任何一個都無法說服另一個。看的出來哥哥很鬱悶,我這麼的執著讓他很是不知如何做說客。可是玉瑤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絕不可能放任她嫁給皇祈去。
於是我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問哥哥:“此事,溫叔鏡是否已經上摺奏請皇上?唉,奏不奏請也都是走過場了,如果那幾個老臣全都附和,冼兒斷沒有駁回的道理。”
哥哥終於失笑出聲:“這種事,怎麼能他去奏請?自然是要楚王親自遞摺子才行。”
我舒了一口氣,說:“那就是說皇祈還沒有上奏了。那就好,此事容我好好想想,也不是我們除了結姻就沒有其他路可走了。再說了,秋懷遠的小女兒也是適齡,怎麼就必須是玉瑤?——你不要勸我,讓我好好想一想。”
哥哥欲言又止了好久,終於還是出聲道:“爹爹的意思是,讓你下懿旨,立刻指婚。”
我說:“什麼?!”
哥哥嘆口氣:“你避暑帶玉瑤和皇祈隨行,坊間已經有了不少風語,說你有意指婚二人。而且陛下年紀尚小,確實不該讓他指婚。你現在下懿旨賜婚,正好應和那些傳言,很是順水推舟。”
我說:“這絕對不行!這件事沒的商量!我……”
“哎喲!”
門邊傳來一個女聲慘叫,我回頭一看,只見玄珠捂著屁股瘸著走進來,一手還拿著本書,說:“哎喲,可摔死我了。哎呀!大少爺,你也在。”
我心情本就極差,聞言立即一皺眉,厲聲道:“怎麼回事!”
玄珠鮮少見到我這種語氣跟她說話,嚇了一跳,說:“剛才玉瑤過來,我正好要出去膳房看看晚膳,小姐不是說中午遇見了少爺,沒吃好飯,而且要給少爺接風,所以要早點傳膳麼。我正要出去,玉瑤來了,說路過樓下,有人從窗戶扔了本書,砸到了她腦袋,她要來找小姐算賬,我就讓她自己上來了。”
我聽得雲裡霧裡,心說這都哪跟哪,什麼東西啊。
玄珠繼續道:“剛才我從膳房回來,上了樓梯,看到玉瑤站在門口,我叫了她三四次她才聽見,轉身就往外跑,把我給撞了一個大跟頭,摔了三級臺階呢!”然後把手裡的書遞給我,說,“她的書還給掉在我腦袋上了,可疼死我了。”
我看她走路都不太順,好像真的摔的不行,趕緊讓她在軟榻上坐一坐。隨手撈起那本書一看,卻是《漢宮春|色》。
我心裡一涼。
從我把書扔出去到現在,都多久了?我皺著眉抬頭,正好對上了哥哥的眼神。我想那一瞬間,我們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兩個字——
完了。
我任由玉瑤在我懷裡連哭帶罵外加摔東西了三個時辰。
從玉瑤的房裡走出來的時候,天都黑了。我揉著發酸的腰,捂著餓的開始叫的肚子,眨了眨哭的有點腫的眼睛,心想安慰女人原來真的是一件這麼勞心傷神的工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