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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受寵,又見她年紀與我相仿,心生了憐惜,就因此特意恩典了封為太貴嬪。

我這些年閒在宮裡,左右無事,也讀過幾本醫書。原以為皇燁病成這個樣子,這些年子嗣必定是無望了。怎料居然還留了個遺腹子。

好在皇昭年紀也大了,身邊分位高的妃子不多。如今他駕崩,那些曾經給我臉色看的妃子們敢留在我眼皮子底下的著實不多,大部分都紛紛自請出家修行,為皇朝祈福。我自然樂得如此,通通放了出宮。算下來,如今的太祖妃只有三位了。

便一拍床板對玄珠道:“她懷孕了怎麼事先沒有人來知會我?!皇燁雖然死了,可畢竟是文帝,當今聖上的親爹,怎麼恁的不上心!”

玄珠委屈道:“我又不是她宮裡的,我怎麼會知道?她懷孕了,她自己不想告訴你。你還指望誰來通知你一聲?”

我想了想,只覺奇怪。這許氏在太子府中雖專寵過一段時間,可畢竟份位不高,也一直無所出,因此這一年來已漸漸失了寵。而且她在要被遣去出家的時候也並未拿這孕事來說一說。要不是我憐惜她跟我同歲,便早就變成姑子了,怎麼會隱忍不言。

於是只好說:“那算是我錯怪你了?改天我給你買珍珠圓子賠罪哈。那個來報信的是誰?現在人呢?”

玄珠氣哼哼的說:“一碗珍珠圓子就把我給打發了?至少要給我一碗真的珍珠才行。”說完仍舊氣鼓鼓的道,“來報信的是她身邊的小宮女,叫玉芬。我留她在殿外候旨。”

我頷首,吩咐說:“你去叫她進來,再叫人去太醫院將崔臨喚去瞧瞧。還有,我鏡奩裡頭的東西,你隨便挑,算我給你賠罪了。”

玄珠樂呵呵的道了聲:“是。”又疑惑道,“你不覺得這事蹊蹺的很麼?何必勞動崔臨那麼麻煩?隨便遣旁的太醫過去便了,用不著用咱們自己的人。萬一以後出了什麼事,倒還要讓崔臨擔這責任,若是有人掀動起來,恐怕殃及咱們。”

我揮揮手示意她不要多言,又問:“皇燁的彤史還留著麼?”

玄珠點頭道:“留著是一定的。他過世未久,這麼重要的東西想必奴才們不敢亂動。”

我道:“你去領玉芬進來,再讓小允子去將彤史給我取來,要快。”

玄珠轉身而去。片刻後引著一個看似比我還年長几歲的婢子進來。那人見了我,眼頭跳了跳,似是驚訝,卻忙跪地行禮道:“奴婢玉芬叩見太皇太后。擾了太皇太后安歇,奴婢罪該萬死!”

我心想這頭髮肯定已經被玄珠弄得像鳥窩一樣了,不禁無奈地瞪了她一眼。然後輕咳了兩聲,端正了儀態,擺出一副莊嚴的神色來。

我並未讓她起身,只是問:“太貴嬪有孕是幾時的事?怎麼事先無人知會哀家?”

玉芬叩頭道:“已有近五個月了。太貴嬪見近幾月宮裡雜事太多,怕說出來擾了合宮安歇,一直不讓下人們多嘴。方才太貴嬪昏過去前還叮囑奴婢千萬不得聲張。”

我本就覺得這後宮的瑣事很煩,三天兩頭的爭風吃醋。原以為倆皇帝都死了,肯定要清淨了,卻沒想到又鬧開了。此刻被人連夜叫起來更是心裡不豫,“砰”的一聲將手裡的茶盞撂在了桌子上,冷聲道:“擾了安歇?現下三更都過了再讓各宮驚這一回,便不是擾了各位主子的安歇了?!”

玉芬嚇得整個人伏在地上,只不斷重複著“太皇太后息怒”,低聲泣了起來。

我突地一愣,沒想到她居然被我嚇哭了。正巧小允子跑到門口,玄珠接過一物走近了奉給我。我隨手翻了兩頁,已是變了顏色。立即對她道:“伺候更衣。隨哀家去瞧瞧她主子。”

玄珠忙遣了玉芬出去,又取了衣服來。

她取了一件柳色的長裙。

我因是年輕,在宮裡又資歷尚淺,皇昭還在世時我不到三年便從貴嬪變成了皇貴妃,已是惹了不少閒話。如今又成了太皇太后,平日少不了聽各種平白的風言風語。今夜因是頭一回在後宮的瑣事上出面,便免不了要莊重些,便對她說:“給我換一件。唔……就拿那件新制的墨色的好了。”

通體墨黑的長裙,另加了黑色的長衫在外,金線滾邊,雲袖寬廣,衣襟一路邐迤在地面上。玄珠怕落雨太冷,又取了一件皇昭賞賜的褚色大氅為我披上。

頭髮以羊脂髮簪鬆鬆挽就,周身再無首飾,隻手腕上帶著一條終年不離身的佛珠。

玄珠扶著我,臨走到了宮門口,我卻忽然想起一事,對她道:“哎哎,去把那個龍頭柺杖給我拿來。”

這龍頭柺杖還是我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