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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的腳步聲,玄珠附在我耳邊道:“小姐,太貴嬪出來了。”

我緩緩睜開眼,只見她面色蒼白,被左右兩個丫頭扶著跪在了地上,語氣虛弱的道:“給太皇太后、太祖妃、太后請安。驚擾了您歇息,是妾身的罪過。無能保住皇嗣,乃罪二……請……”

“皇嗣?”我突然打斷她,冷笑一聲,一字一頓道,“許氏,你講話前可自個兒先在心裡掂量清楚了。方才那不慎小產夭折了的,可真是嫡親的皇嗣麼!”

許氏被嚇得當場身子一軟跌坐在地上。周圍旁人未料到有此變故,皆變了臉色。有幾個心細的已然發覺我對她的稱呼已從“太貴嬪”變成了“許氏”,便更不敢再說話了。一瞬間,大殿內變得異常寂靜,落針可聞。

良久,許氏顫巍巍道:“太皇太后何出此言?”

我的心裡有一瞬間的鬆動。可是她做的事情也太傻了,還當別人都不知道麼?別說是我,就是旁邊的朱敏,從一開始眼神就不對,肯定是知道了什麼。

不禁對許氏冷笑:“旁人或許心裡不清楚,你難道也跟著糊塗了?”說完從玄珠手裡接過彤史,一把貫在她臉上,道,“你自己翻著看,大聲點,給哀家一個字一個字的念出來!”

許氏將簿子撿起來,一見是彤史,臉已經更白了幾分。整個人抖的篩子一般,我厲聲喝了一句:“念!”奈何她著實是怕的緊了,抖了半晌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玄珠奉了一盞熱茶給我,我端過來喝了幾口佯裝壓了壓火氣,緩緩道:“還不從實招來,那賊子到底是誰?”

許氏跌坐在地上怔怔了半晌,方才回過神來,公公正正對我叩了一個頭,顫抖著說:“此事與旁人無關,是嬪妾自己的罪過……”

我還未說話,旁邊朱敏已諷笑了一聲,道:“許氏可是嚇糊塗了?你如今已是這般,難道還是懵懂無知的?這事能是你一個人的罪過麼?難不成你是半男半女之身不成!”

許氏狠狠打了個冷戰,卻依舊咬緊了牙什麼都沒有說。

我見她這副樣子,心想,這愛情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居然能讓她以死相護。可是我話都說出去了,無論如何是收不回來了。只緩和了聲音對旁人道:“哀家聽聞,昔年先帝后宮裡曾出過一件相似的事。不知當年是如何處置的?”

這事是皇家醜聞,文帝的一眾妃子恐怕是不敢輕易說什麼的。朱敏年紀也不甚大,自然也知曉的不深。我目光自一眾太祖妃臉上掃過去,終是年紀最大的莊太祖妃嘆了口氣,對我道:“太皇太后說的是。當年確是出過相似的醜聞。”

我點了點頭,緩和了面容,問道:“敢問姐姐,當年先帝是如何處置的?”

莊太祖妃看了看我,緩緩道:“三尺白綾,兩人均是賜死。”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先帝仁慈,並未殃及他二人的家人。”

我很想說:我還沒你想的那麼心狠。殺了兩個人還不夠?誅九族這種事我向來是不做的。卻只能再次慢慢點了點頭,回首深深看了許氏一眼。想是那一眼實在過於鋒利了些,許氏一口氣沒有緩上來,竟虛脫了過去。我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緩慢卻威嚴的吐出了兩個字:

“傳杖!”

殿內年紀較輕的幾位俱是面孔白了一白,接著立即有太監唱喝了出去。“傳杖”二字驚破了原本寧靜的後宮,層層疊疊的傳揚開來。不過片刻工夫,兩個太監便過來回話,道:“太皇太后金安!敢問太皇太后,是否將許氏拖走行刑?”

我只看著飄飄浮浮的茶葉,淡淡道:“就在這殿門口行刑,讓眾太妃、太祖妃都看清楚,汙穢皇家血脈的下場是什麼。”

那行刑的太監立即道:“領旨!”又問,“太皇太后,打多少?”

我依舊是淡淡的神情,道:“打到哀家說停為止。”

兩個太監對視一眼,再不敢說話,叩頭領旨後立刻將許氏拖了出去。許氏已被人掐了人中弄的醒轉了過來,如此一見這個陣仗,立即嚇得殺豬般尖叫了起來,破口大罵道:“慕容以安!你不得好死!當初你讓我進宮做太貴嬪,我就說不!你偏說自己憐惜我!偏要讓我進宮!慕容以安,你害死我的孩子!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我被她這一叫嚇了一跳。

我很無辜,我很鬱悶。

我當時讓她進宮做太貴嬪,是真的想著她年紀輕輕,別誤了一生啊。我這麼想,我也沒錯啊。合著你當時確實沒告訴我你懷孕了不是?你要是早跟我說,我早就放你走了。

手裡一抖,茶水便潑灑了出來少許,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