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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皇祈一向對我的生活細節不曾知曉,如今卻不僅知道了我杖殺許氏,甚至還知道我昨夜睡得不好。有誰能給他報這個信?我身邊的人都是心腹,只除了新來的玉芬。

再者,她昨夜來請我,若是因為她真心擔心主子,那麼我殺了她的主子,她肯定對我心懷不滿;若她不是因為擔心主子,而是因為看出了許氏的身孕有問題呢?

無論她是不是皇祈的人,我都留不得。

只是沒想到玉芬潑茶潑的居然這麼寸,時機這麼好,角度這麼精確。

皇祈前腳剛走,呂玉盈後腳就來了。美其名曰“昨夜勞動母后累了一趟,兒臣一夜未眠,心裡很是愧疚,特來向母后賠罪”。

我趕緊馬不停蹄的去接受她的賠罪。

兩個人攜了手在院子裡散步,呂玉盈想來是真的累了一晚上,面色不太好。看著我的時候,卻有點紅了臉頰,說:“為母后分憂本來是兒臣的責任,可卻沒想到讓後宮發生了這樣的醜聞,是兒臣不查。勞累了母后,實在是愧疚。”

玄珠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看著我,我暗自踢了她一腳,笑著道:“你入宮不久,這些事情還要慢慢上手,也不急於這一時。尋常後宮的事情都交到了你手上,我卻樂得了一個清閒,倒也難為了你。”

呂玉盈忙低頭道了句:“兒臣惶恐。”

我拍拍她的手背,和聲道:“你也不要太過自責,宮裡有些事情倒也是防不勝防。以後若有不懂的就儘管來問我,昨夜我也只是跑了一趟,再者我也不是老態龍鍾,跑一趟並算不得什麼大事,你也不要太往心裡去。”

呂玉盈恭謹的說:“兒臣只是體諒母后常年勞累,實在不願母后夜裡被人驚擾。幫母后分憂本就是兒臣的該做的,兒臣不敢居功。”

我攜了她走了一陣,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呂玉盈突然指著一處菊花對我笑說:“兒臣瞧這整個後宮,只有母后這裡的菊花還開得正豔,果然母后福澤綿長。”

我抬頭去看那一叢菊花,心裡被她說的很是蕭瑟。我是太皇太后,皇冼還小,下人自然知道該巴結誰,一有什麼好東西全往我這裡搬,倒變成了我福澤綿長。

不禁掩口笑說:“玄珠,將我這裡的菊花挑幾盆開的好的,送到太后宮裡去。”

呂玉盈嚇得連忙說:“母后,兒臣……兒臣不是這個意思。”

玄珠忍俊不禁的帶著人去搬菊花,我瞧她那笑容總覺得不懷好意,只得對呂玉盈說:“你這性子,就是太過柔弱,心也善良,確實很討長輩喜歡,也無怪當年先皇親自降旨把你指給燁兒做正妃。不過在這後宮裡,你又是太后,大小事情都要你來盯著,自己要懂得把握分寸,別讓旁人覺得你好欺負。這話我只對你說說,你自己心裡清明瞭就好。”

呂玉盈低頭道:“母后教訓的是。”

我心裡很是嘆了口氣。心想,這太子府裡,雖然比不上後宮佳麗眾多,可是皇燁這左娶一個右娶一個的,像入冬時囤大白菜一樣的,屯了好些女人在府裡。本來以為呂玉盈應該很是塊統領後宮的材料,誰想到居然是這麼一個軟柿子。

這時玄珠走到我身邊,行禮說:“稟太皇太后,已經選了二十盆新菊送到寧慶宮。”見我點頭,又道,“陛下前來探望太皇太后,在前廳等候。”

玉瑤給皇冼取了個外號叫小猴子,我開始並不覺得像,現在卻越來越覺得他果然是個猴子。伶俐聰明,唯一讓我比較頭疼的一點就是——城府很深。

皇冼束手在前廳站著,我忙拉著他的手讓他坐在我身邊,問他:“今日的功課都做完了?”

皇冼笑得兩眼彎彎,脆聲道:“做完了!皇祖母,今日先生又表揚孫兒了,孫兒還練了騎射,射中了靶心呢!”

我摸摸他的腦袋,入手是軟軟的頭髮。成為太皇太后之前我都沒怎麼見過這隻小猴子,偶爾在節日大宴時匆匆見一眼,也沒怎麼說過話。倒是皇昭一直挺喜歡他,說自己所有的兒子孫子裡面皇冼最像他。

呂玉盈笑著對我說:“冼兒時常跟兒臣說起,自己要早點學好該學的,把母后手裡的重擔挑過來,讓母后不用再操心國事,好好安享日子。”

我雖然沒想過要大權在握,可是到底是小猴子的祖母,嫡親的一家人。自己的孫子這麼懷疑我,我心裡能好受?卻依舊只能笑著說:“這國事本來就只是你在操心。皇祖母身子不好,可幫不了你什麼。”

皇冼眯著眼睛笑呵呵。我端著雙手笑呵呵。呂玉盈目光殷切的笑呵呵。

可不是相親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