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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的手,握住葉青鸞的,含情脈脈的看著她,話卻是對我說:“安子。青鸞已向我道明,在我死後要落髮出家……你放她走吧,替我照顧她。”

葉青鸞泣不成聲,我卻流不出眼淚來。我看著這個女子,我從未這麼深刻的看過她。他們都一走了之,卻將這整個皇朝交給我。那一刻,我不知自己應當高興還是哀傷。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皇昭的眼神開始變得模糊渙散。我終於握住他的手,有力的、緊緊的,對他說:“你我雖從未有過夫妻的情意,可你放心,你交代的,我會為你去做。我會讓我的父親儘早交出兵權,以絕你的猜忌。我會輔佐新帝,教導他,直到他長大成人。我會保青鸞安妥,只要我在一日,便不會讓人動她分毫。”

皇昭留給我的最後一句話是:“其實,安子……我……”

我不知道他最後想說的是什麼。

我再也沒有機會知道了。

我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轉醒,睜眼看到玄珠守在我床前,笑著對我說:“我看你睡的很不安穩,像是被夢魘了。就和玉瑤輪番的陪了你一整夜。”

我剛想說一句“難為你們了”。玄珠卻笑得詭異的開口說:“我和她把你那鏡奩的東西全分了,你也就不用謝我們了。”

我望著頭頂的牆無語凝噎了半晌,終於咬著牙說:“你們倒是不吃虧。”

玄珠打了個哈哈,笑道:“好說好說。”說完卻四下覷了幾眼,確認無人,方才壓低了聲音道,“許氏的事情我已經辦妥了哈。她醒來的時候見到是我,還破口大罵。我跟她撿著要害說了她才安穩了。給了她些銀兩首飾,讓她連夜趕路,天一亮就出城去。現下應該已經走遠了。”

我點了點頭:“那就好。”

玄珠卻皺眉道:“你真是多此一舉。那假死藥可是千金難求的良藥,咱們這裡也只這麼兩三顆,如今可便宜她一條賤命了。到時候你惹禍上身,可別拉上我一起拖下水。我還想留著我這條小命呢。”

我繼續無語凝噎了半晌,對她道:“她若不是真心愛那個男人,昨晚出事的時候也不會死都不說他的名字。我這不也是觸景傷情了麼,你用得著這麼損我?我這一輩子是註定被困在這裡了,能成全一個算一個吧。皇燁都死了,別再連累旁人了。”

玄珠道了聲“是是,你最好心腸”。

我卻笑道:“說吧,你幫我辦這件事,又想討些什麼寶貝?”

玄珠聳聳肩:“我瞧著你這裡的寶貝多半也給我們瓜分完了,等你有了新寶貝再說吧。”說完扭著屁股出去傳了洗漱的人進來服侍我換衣漱口。

我正擦著洗牙粉,突然一個小侍女隔著門恭敬道:“稟太皇太后,攝政王求見。”

我心裡“咯噔”了一聲,手上的動作也頓了頓,“咕咚”一口就把牙粉和著水給嚥下去了。

平日裡皇祈幾乎從未見過我,近日朝堂也穩當,不會出什麼事。可他卻在這個節骨眼上來求見,不知是為了什麼。因此斜著眼睛瞟了玄珠一眼。

玄珠見到我看她,詫異的對我道:“你看我幹嘛?我可不知道。”

話說皇祈和皇昭雖然是同一個父親的兒子,可是除了性別之外的每個方面都相差很遠。皇昭是國字臉,天生王者的霸氣和威嚴。皇祈卻是相反的。

想當年,我也曾年少過,和親眷家裡年紀相仿的女孩兒聊天嚼舌頭根,她曾滿眼冒出粉紅色泡泡的跟我說:“岐山王皇祈啊,他面容俊的不得了,謫仙一樣的人物,見誰都在笑。”

後來我進宮之後才聽說,他這麼帥,是因為皇祈的母妃是一個妖姬。

這當然是宮裡的人亂講的,他的母親其實是一個舞女。所謂舞女,自然生的漂亮美麗,而皇祈的母妃卻是美中之美,傳聞傾城傾國的面容。因此,皇祈的這位母親曾經是寵冠後宮的女人,據說當時的皇帝終其一生只愛過她一個。

我當時很是感嘆了一把:這皇昭可真不愧是他的兒子啊,連癖好都這麼相似,都愛上一個出身草芥卻美的妖魔化的女人。

所以雖然這個舞女早早就去世了,我也未見過。可個人揣測,皇祈的皮相是多半遺承自母親。

皇祈的臉,生的是一副很招桃花的面相。美若玉雕的臉上總是有一抹雍容閒適的淺笑,意態也是悠悠的,彷彿天下盡在手中的從容不迫。我走到園子裡見到他時,他正坐在亭子裡飲茶。紫砂梅花盅,小小一盞被他拈在手指間,熱氣蒸騰的氤氳了他的面容,愈發顯得雍容華貴了起來。他髮束白玉冠,黑色寬錦袍,周身無配飾,卻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