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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葉青鸞搖著頭,恨鐵不成鋼的感嘆:“三郎怎麼會選了你?”

這話皇祈也說過。可這種話,一個人說說也就算了,兩個三個四五個都這樣說,實在是不給人面子。而我實在與“面子”這樣物品無緣,幾次三番都被人剝奪擁有它的權力,於是分外不爽快。

因此當下不禁一愣,然後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反口笑道:“選了我,就算便宜了皇祈,江山也好歹是姓皇的。若是選了你,只怕匈奴的版圖早已擴張不知幾許。”

☆、往事知多少(下)

第十一章·往事知多少(下)

葉青鸞的臉色一下子白了。

我也知道這話許是說的重了,嘆了口氣,道:“你們都以為我想要做這個太皇太后?一個兩個的都這麼恨鐵不成鋼,我卻問你們,從頭至尾,可有過一個人問過我是否想要這份殊榮?可曾有任何一人關心過我?你和先皇濃情蜜意你儂我儂的時候,誰考慮過我這裡的風大風冷?到頭來你們卻為什麼有資格在這裡怪我。實話告訴你,我這太皇太后若是做的不好,對不起的只有皇朝子民。與你,與先皇無關。”

葉青鸞默了半晌,抬頭道:“可是三郎跟我說過,這皇貴妃……是你自己要做的。”

我笑道:“那又怎樣?我現在後悔了,不想做了。我慕容以安就是這般潑皮的性格,你又能奈我何?”

葉青鸞伸手指著我,結巴道:“你,你……你如何,如何能……你……”

我冷眼瞧著,這果然就是大家閨秀的弊端,也好在我自小就並不是一個足不出戶圈養在家裡的大小姐,不然此刻必定也如她一般,指著對方說不出話來。在這樣針鋒相對的環境下,這樣的結巴真的是大大的不該。

自然我還是要想著正事,問她:“皇祈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青鸞顯然剛才被我一句話噎的不行,這下要緩了好幾口氣,才開始給我講這個故事。而在她和緩的講述中,我發現我逐漸揭開了這個神秘的故事的面紗一角,因此而產生了巨大的興趣。

而葉青鸞看到我如此有興趣,講的也格外繪聲繪色一些,這直接導致了她講的十分鉅細且十分冗長。但這個故事大體說來並不是十分複雜,想必是葉青鸞做刺客的時候生意不佳,無法餬口,所以時常需要去接一些說書的生意,因此培養了這副能把一句話的故事說上一天的口舌。

自然這事簡單說來就是,皇祈的母妃姓祁,閨名已不可考,是個舞女出身。而皇朝雖然民風曠達,可終究不太接受女子太過拋頭露面,況且又是這般賣藝的工作,因此世人大多知道她的藝名,叫做祁十二。

這藝名究竟是從何而來,如今也已不可考。總而言之就是這個祁氏是朵解語花,又生的那一副美極的面貌,自然很討皇帝的喜歡,而不討皇后的喜歡。後來這舞女有了身孕,卻在生產時難產而亡。

生產時產婦固然兇險,但祁氏是舞女,身子骨一向很好。雖說是難產,可她也死的太快了一些,所以當時的皇帝很是疑惑,下令徹查。可是查了好幾個月也終究沒查出什麼來,此事便不了了之。

只是縱然沒有查出什麼,皇帝卻很疑心當時的皇后,也就是後來的太后,也就是皇昭的生母。因為一則女人吃醋在所難免,二則祁氏若是誕下龍子,難保不會威脅到皇昭的太子之位,引起皇后的戒心。所以漸漸宮裡也有了謠傳,說是皇后害死了祁夫人。

當然這是一個法制社會,雖然時常出現暴力手段,可這終究是一個有皇朝特色的法制社會,凡事都要講求證據。因此皇后沒有被懲罰。

只是這樣一來,皇祈的成長道路就變得很艱辛。皇帝護了他兩年,終究抵不過身心俱疲,靈光一閃覺得這麼下去不是個長久的辦法,等自己一死,這個兒子肯定立刻就要被人害死,於是就給他封王送出宮去了。

卻說這皇子一般都是成年後才會被封王,此刻那時的皇帝便是大大的破了例。然而皇子一旦被封王,肯定就不會是太子了。所以皇祈得以安穩的長大。而在他安穩的成長的過程中,朝堂更迭,皇昭繼位,當然這也是後話了。

我想男人果然只會在他人的故事裡完美。在他自己的故事當中,果然就會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兒。

而當葉青鸞絮絮叨叨的說完這個故事,我頓時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深深覺得自己擺脫了皇昭的束縛之後果真有點太閒散了,對皇冼疏於督導,對後宮疏於治理,對朝堂疏於關心,對天下疏於策謀,對百姓疏於照顧。因此實在覺得自己很不該,噎了一口粥就再也咽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