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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 9 章

都來?”薛玉霄問。

還劍道:“雖然不是天天都來,也相差彷彿了。”

薛玉霄心說裴飲雪耐性倒很好,他怎麼一聲不吭,別是自己默默生氣呢吧?她深呼吸調整了一下表情走進去,身影逆著光站在竹簾外頭,簾子縫隙裡透過去的光碎散地映在她玄色的長裙上。

裙上的腰墜反光,映到了銅鏡上。

還劍把竹簾捲了起來。那四五個年輕男子聽見捲簾聲,紛紛回頭去看,見到薛玉霄後,面色急變,像是蜜蜂撲花一樣簇擁過來,噓寒問暖,一個比一個溫柔款款,眼含深情。

薛玉霄的視線穿過書案,看到裴飲雪靠在小榻上,手裡拿著一本薄薄的《金玉名篇簡釋》,書面擋著臉,好像在看。

她甩開幾人的手,面無表情道:“你們倒是會說話。”

語氣有點兒陰陽怪氣的。

幾人都消停了不少,只有一個還不死心,湊過來給薛玉霄整理裙襬,大著膽子去摸她緞面金線的繡鞋。薛玉霄莫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把他的手踢開:“誰讓你們動手動腳的?不怕死?”

那人呆了一下,然後連連磕頭,示弱抹淚道:“妻主大人,我們也是思念您啊,才不得已想個辦法。”

薛玉霄這會兒是真的心煩了。

她上前幾步,把裴飲雪手裡的書抽出來,見到他略微睏意未散的眼睛,清涼如水地望著她。

他睡著了?

這麼吵,他居然睡著了?

薛玉霄也不說話,把那本書扔在桌案上,轉身坐在榻側,指著面前的人道:“你就讓他們這樣在你面前蹬鼻子上臉?”

裴飲雪微怔,不待他回答,薛玉霄忽然抬起手臂把他摟進懷裡。

薛玉霄剛攬住他,就發覺裴飲雪身體一僵,連每一根頭髮絲都散發出“救救我救救我”的求救訊號。她隔著衣料,沒注意地方隨手掐了他一把,提醒道:“你說吧,你想怎麼處置,這群人真是反了天了。”

裴飲雪:“……”

她是不是拿我當刀使呢?

裴郎眉峰微鎖,意識到了她想清理門戶。

他道:“其實我……”

薛玉霄收攏手臂,偏頭看著他,目光意味深長。

裴飲雪頓了頓,道:“……妻主,這些人整日閒散,太過無聊,總是生事,不如把他們送到你們家……我們家的繡品鋪子裡做工,好好安頓,省得他們煩悶。”

裴飲雪的想法還是很周全的。

要得就是這個效果。

薛玉霄抬起下頷,裝作無所謂地模樣,吩咐道:“聽見裴郎說什麼了嗎?去叫林叔,把這些人都關起來,明天一早就送走。”

她的話一落地,幾人頓時面如土色,連句哀嚎都沒喊出來,就迅速被侍從拉了下去。

好不容易安靜下來。

薛玉霄抽回手臂,對著面前的空氣思考片刻,忽然起身翻了翻屋裡的箱櫃,抽出一張禮單冊子扔給裴飲雪。

裴飲雪頓感莫名:“這是?”

“你看看,把西院裡別人送來的小侍和通房,全都像剛才那樣送到莊子裡去,給他們找個活兒做,但不要留在園裡。”

裴飲雪緩緩坐直,展開冊子細看,邊看邊道:“你就是這樣用我的?以三孃的威名,一聲令下,這些人焉有命在?還用如此大費周章。”

威名……他怎麼又陰陽我。薛玉霄飄過去一眼:“我如今痛改前非,決定做一個濟世救人的聖賢,聽起來怎麼樣?”

裴飲雪看著她道:“聽起來很好,聖賢要茹素齋戒,從此戒男色嗎?”

薛玉霄總覺得他沒信,不過這也不重要:“聖賢說食色性也,戒色是戒不掉的,但我從今日起,不再濫殺無辜。”

裴飲雪似乎覺得有點好笑,他道:“這個善妒的名頭我真是逃不掉了。”

薛玉霄安慰他:“你放心,不管你的名聲淪落成什麼樣子,總會有個人出來拯救你的,她對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