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是猖狂。
斯通在一旁陪笑著,似乎是在寬撫這個男人,低三下四的模樣。
讓宋河不由得嘆了口氣。
他很討厭斯通這幅模樣。
很顯然,他必須得讓斯通意識到一件事。
在這片土地上,但凡是和他大唐沾染上關係的人,都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人。
宋河抬腳走了進去。
斯通眼光一掃,看到宋河的臉,莫名就鬆了口氣。
他忙迎了上來:“哦,我尊敬的主人,您可算來了,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
宋河並沒有聽他的話,只是擺了擺手,朝一旁招呼起來:“咱們是什麼?”
“紅巾賊!”
宋河又問道:“紅巾賊又是什麼?”
有人遲疑。
紅巾賊還能是什麼,就是他們唄
這個問題有意義?
宋河微微一笑,輕聲說道:“紅巾賊是悍匪,咱們打過唐軍、打過高句麗、打過楚王——雖然楚王我們沒打過。”
“但這天底下有什麼是我們不敢做的?”
“一個個的,來到這就慫起來了?”
說著,宋河抬手一指,指著金毛男人的鼻子,笑罵起來:“一個男人,在你們面前這麼猖狂,竟然還不敢對他動手了?”
一名紅巾賊撇了撇嘴:“這不是那什麼斯的攔著。”
“他攔著,你們就聽他的了?”宋河搖搖頭,冷笑一聲。
“這幾日,他是跟著我。”
“但你們弄清楚一點。”
“你們是唐人,他不是。他跟在我身邊,是有別的安排,但同我親近的不還是你們”
“想打就打。”
紅巾賊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起來。
宋河偏頭,瞥了金毛男人一眼:“不過他現在既然來了,我還有用,你們就拖出去,斷他雙腿得了。”
“給他留一口氣,也別讓他暈過去,我還有些話要問他。”
紅巾賊喜笑顏開,一個個大笑起來。
“還是六哥好。”
“我早就說了,咱何必看那個紅毛鬼子的臉色,嚯,跟六哥後面,不還是我們更大。”
“就是,咱雖是匪,可咱也是大唐的匪,蠻夷能跟我們比?”
斯通只勉強識得幾個漢字。
這一大段、一大段的話,他是聽不明白。
可是看宋河的臉色,看這些紅巾賊的反應,他心裡有了種不太好的預感,總覺得他們說的內容,對自己,或是對這個凱爾特神父而言,並不是什麼好事。
這種預感剛剛在他內心裡浮現出來。
就見著,那些紅巾賊抓住凱爾特神父的四肢,不理會他的嘶吼和掙扎,笑嘻嘻的把他給抬了出去。
斯通不由得驚呼起來:“不,你們不能這麼做。”
他往前邁了幾步。
突然轉身,湊到宋河身邊:“哦,不,我偉大的主人,你不能讓他們對那位凱爾特神父大人動手,不”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宋河打斷:“為什麼不?”
宋河的語氣很冷。
眼中的神色也很冷。
“你弄清楚一點。”宋河加重了語氣,一邊慢悠悠的走到椅子前坐了下去,“不管他是什麼身份”
“惹我兄弟不高興了,對我兄弟出言不遜了我兄弟們想怎麼報復回去,那都是沒有問題的。”
“你為什麼要攔著他們。”
“或者說,你憑什麼資格去攔著他們。”
斯通啞口無言,身子有些發抖。
宋河冷哼一聲:“他的身份很特殊嗎?”
“圖姆家族現在只有一個伯爵夫人還僥倖活著。”
“伯爵如此。”
“就是你們的國王來,也是如此。”
“我就告訴你吧,這裡什麼最大。”
“和“唐”沾上關係的最大,和“唐”關係最近的,他的地位就越重要,你明白了嗎?”
斯通低垂著腦子,怯生生的應了一句:“是的,偉大的主人,我明白了。”
宋河擺了擺手,慢條斯理的問道:“那個男人是什麼身份?”
斯通小聲回道:“他是凱爾特神會的神父,是達努神族在人間的代行者。”
宋河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
這讓斯通有些意外。
那可是神的代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