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奴是林深這些墨洛溫人手下中,最聰明的那位。
他是神父。
是瓦納城學識最高的人。
也是讀書最多的那人。
雖然說天底下的教派都差不多,但唐奴想不到,僅僅是教派就有這麼大的區別。
凱爾特神會的教義中。
除了教人信仰達努母神之外,幾乎沒了其他的東西,所有的一切,那麼厚厚的一本書,全都是圍繞著“信仰達努母神”而作。
可大唐的那些教派。
有信仰神的地方。
可還有很多的內容竟是教人怎麼去做人。
就像是那什麼道,竟然還有“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這樣的內容。
這和神一點關係都沒有。
尤其是從宋河嘴裡聽說到了,在大唐神都是被冊封的,若是祭拜神靈沒有作用,甚至會把神靈的神像給炸燬。
嗯???
唐奴才徹徹底底的明白,所謂的教派,大概就是天底下最大的一個謊言了。
它可以成為某些人的選擇。
但不可以成為唯一的選擇,不可以成為束縛人的東西。
“他們都選擇了不信你嗎?”教皇偏過頭,看向滿地的屍體。
唐奴點點頭,微微一笑,笑的很燦爛。
“他們是母神的好孩子”教皇嘆了口氣。
唐奴皺起眉頭:“還要拿出這麼一副神棍的嘴臉嗎?”
教皇吞嚥一口口水。
他這麼多年,這種做派已經成了一種深入骨髓裡的習慣,他努力鼓起勇氣對上唐奴的視線:“你的目的是什麼?”
“你是想要凱爾特神會覆滅嗎?”
“當然,我的確是這麼想的。”幾乎沒有任何間隙,唐奴就十分果斷的應答起來。
教皇的臉色慘白幾分。
以那群紅巾賊展露出來的手段,凱爾特神會幾乎沒有任何反手的機會——除非這個世界真的有什麼所謂的達努母神。
說著,唐奴搖了搖頭。
“可主人不讓我這麼做。”
“他說凱爾特神會有必要繼續存在下去,只不過這種東西,要完完全全的握在我主人的手上。”
“你們僥倖留了一條命呢。”
教皇沉默下去,用力抿了抿嘴。
唐奴仰起頭,笑著看著教皇:“所以,你的回答是什麼?”
“是信我。”
“還是說”
這是“生或死”的簡單問題。
反抗的機會?
也許有的
教皇的腦子裡一閃而過一些想法,而後他低下了腦袋:“當然,您就是新一任的教皇了”
唐奴眯起眼,笑眯眯的說道:“很好,和我家主人說的一樣,你的確是一個聰明人。”
“加冕儀式儘快辦吧。”
“到時候我還有一些事要去處理。”
教皇看向唐奴漸漸離開的背影,他心裡隱約有了一種不太好的微妙預感,似乎自己答應的這麼幹脆,並不是一件好事。
他總覺得
在這個自稱是唐奴的男人,真正成為教皇之後,凱爾特神會,會發生什麼不可思議的變化。
和凱爾特神會相比。
墨洛溫的變化要更加顯著的多,宋河手段的確要仁慈的多,除了在巴黎的這些真正能夠話事的貴族們都給殺死了之外
他並沒有殘忍的把所有的貴族都除名。
只是奪了他們的家產、毀了他們的城堡、把他們趕入城裡,丟上幾枚銀幣,讓他們自生自滅。
至於那些百姓、乞丐、流民會對他們做什麼,這暫時還不屬於宋河管轄的範圍,他現在可還沒把新的律法給研究出來。
而且,他的重點
是在資源上。
巴黎的街道已經被打掃得乾乾淨淨,只是那股子臭味,沒幾天是散不盡的。
巴黎外的工廠,也在建設中了。
只是這裡的百姓幾乎不識字,這是很讓人頭疼的一點,各種命令的釋出很不順利,往城裡張貼一份告示,甚至都沒可以解讀的人。
不過有凱爾特神會
暫時這還不是一個太過明顯的問題。
又是禮拜日。
凱爾特神會在經歷過風風雨雨之後,雷打不動的又繼續舉辦著朝會,和往日沒什麼不同,只是有些精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