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了?
就像那艘船一樣的沉了?
聽到林深的話後,梁相沖不由得沉默下去,他有點難以想象那副場面,一座礁島就同一艘船一樣的崩塌。
即便那是座礁島。
即便那座礁島可能還沒有一座小山丘來的大。
可那畢竟是一座島,一座連根生在這片大海里的島嶼。
是這片世界的一部分,人類什麼時候有這種力量,能夠創傷這片世界了?
梁相沖有些恍惚。
看著林深半響沒說出來話,許久之後,才沉悶著說道:“那麼殿下,紅巾賊不會再騷擾我們了?”
林深沉默一小會,搖了搖頭。
“那是群悍匪,我也不清楚他們接下來會做什麼。”
“可能就此銷聲匿跡,等到他們有機會報復回來的時候,再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也有可能接下來就要面臨他們瘋狗一般的報復。”
梁相沖點點頭,應喏一聲:“明白,我們會負責這段時間的警戒工作,不會給紅巾賊們任何可趁之機的。”
林深只是笑笑。
梁相沖黝黑的臉微微一紅。
他這話,幾乎就是一句廢話。
登州的守捉並不能防住紅巾賊,大海對於現在的他們而言,還是一片陌生而且危險的領域。
近海捉魚撒網,還不是什麼難事。
可要是像紅巾賊那樣,出行遠海,對他們而言,對他們現在擁有的船隻而言,都是一件極不可能的事。
警戒的事,也只能夠交給楚王殿下的私軍們去做。
他們登州守捉,只能夠當一個吃瓜看客。
就像是林深說的那樣,紅巾賊並沒有放棄對登州的騷擾,在林深手下吃了個敗仗,還被摧毀了基地。
這對他們而言,是一件極其恥辱的事。
更不要說,他們曾兩次讓這位高高在上的楚王殿下吃癟,這次被楚王殿下找回場子來,他們自然也要把場子給找回來。
只是
他們的想法很好。
但紅巾賊並沒能夠按照他們的想法那樣,再對登州造成什麼騷擾,他們甚至都沒能夠逼近海岸。
私軍的嗅覺比他們想象中的要敏銳的多。
五艘軍艦,不過三十門火炮。
卻把這條寬闊的海岸線給防守住了,只要紅巾賊的船隻一靠近,他們面臨的必然就是兇猛的火力轟炸。
接連三天。
在梁相沖擔驚受怕了三天之後。
他終於確定了一個事實,那支他們登州守捉毫無辦法的紅巾賊,不可能再對登州造成半分威脅。
這一天。
紅巾賊的一艘船,掛著一面白旗,從海面遠處緩緩飄來。
梁相沖也在林深的船上,他這是懇請林深之後,才得到的許可,他是真的想要見識一下,這種新式的蒸汽船隻和普通船隻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看到紅巾賊打著白旗飄過來,他眼中神色有些恍惚。
白旗代表著“投降”的意思。
這是從秦末就有的傳統。
秦朝以水德立國,崇尚玄色,當秦末劉邦入關之時,秦王子嬰便在脖子上繫上白絲帶,乘坐白馬素車——用和秦朝截然相反的顏色,來表示秦朝的落敗,表示自己向劉邦的投降。
至此以後,舉白旗就成為了投降的代名詞。
這一句,是梁相沖一直夢寐以求,但一直都沒有想到的一件事。
紅巾賊的船隻打著白旗。
林深手下的軍艦,自然是沒有開炮,而是緊緊的架起炮管,對準那艘船隻。
漸漸的,紅巾賊的船隻靠近林深所在的這艘船。
對面的甲板上,站著一名身材消瘦,面色慘白的男人。
等船靠近停穩之後,那名男人有些虛軟的作揖,朝著這邊問候道:“鄙人紅巾賊六當家,宋河,見過楚王殿下。”
宋河!
梁相沖心裡一驚。
這個人就是宋河,曾經讓楚王殿下幾次吃癟的那個男人。
他下意識的看了林深一眼,不過這位楚王殿下的臉上,並沒有什麼神色變化。
“你是過來投降的?”林深挑了挑眉,輕聲問道。
他們兩人之間,雖然隔了不遠的距離。
不過海上還算安靜,聲音的傳遞並不構成什麼問題。
宋河點點頭:“我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