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何故發笑?”
看著林深,武珝探著腦袋,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是自己說的東西,太過幼稚了?
林深擺了擺手,稍微板起了臉:“抱歉,你繼續說。”
繼續?
林深的話,又讓武珝一愣。
她現在有些發懵,搞不清楚自己剛才說的那番話,究竟是說的對還是不對。若是正確,可楚王殿下為什麼笑了起來
可若是不正確,楚王殿下又為什麼讓她繼續說。
再者說了,繼續說什麼?
該說的明明已經說的差不多了。
武珝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沒有底氣、期期艾艾的繼續說了下去:“在我看來,楚王殿下您無疑是最可怕的人物。”
可怕?
林深饒有興趣的看著武珝。
自己在大唐這麼久,還是頭一次,正面得到這樣的一個評價。
在此之前,別人對自己的評價,可都是公正、善良這種極端正面的詞彙。
武珝注意到林深眼中的神色,更加緊張起來。
“因為楚王殿下您太不守“規矩”了。”
“世家大族被您輕而易舉的覆滅,商賈被抬高了一些地位,還有關於寒門教育的那些新規”
說起這個的時候,武珝臉上不禁有些疑惑。
在她看來,林深做的這些事,都是極其大逆不道的事。
這種動了原本的社會階層,觸動了勳貴利益的事
就算不拼個你死我活的,也不可能這麼順順暢暢、沒有阻礙的施行起來。
一個所謂的“聖人”、“楚王”的名號,也不可能就這麼容易的,讓那些勳貴們把手中的利益給讓出來才是。
更遑論,這種變化,還是在隱隱架空皇帝的權力。
她難以理解,為什麼林深還能夠如此大張旗鼓的,在外招攬人才,還不會引起皇帝、朝廷反感的。
“短短一年的時間,您就讓大唐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種能力是極其可怕的。”
看著林深的臉,武珝說起話來,也越來越結巴。
肉眼可見的緊張。
林深又微微笑了笑,擺了擺手,示意武珝不用再繼續說下去。
武珝果斷的閉上自己的嘴巴。
林深眯著眼,看著武珝,伸手敲了敲桌子,安撫道:“首先,恭喜你透過了我的面試。”
武珝心裡一喜,努力的板著自己的臉,讓自己表現的不要太像一名小女生。
林深又敲了敲桌子:“不過,你讓我想想,該怎麼去安排你。”
武珝點點頭,攥緊自己的裙子。
林深陷入深思。
說實話,在最開始聽到武珝這個名字的時候,他沒有把這個名字和“武則天”聯絡起來。畢竟他對武則天的印象,還僅僅侷限於女帝、上官婉兒、武媚娘。
哦,對。
當然還有大冰冰那場十分精彩的馬戰。
甚至他都沒覺得“武珝”這個人,會是個姑娘。
因為他不清楚武則天的本名是什麼。
更何況,他在意的不是性別、年齡,卷子上也不會特意的把性別給標註出來。
武珝這個名字,具有很大的迷惑性。
“珝”這個字,是一種美玉的別名。
現在用玉石作為名字的人,並不在少數。
不過現在,林深就很能確定她的身份。
除了“武則天”之外,恐怕這個時代,也沒第二名女性,能夠有如此敏銳的嗅覺。
武珝說的那些話,都很有道理。
也差不多是事實。
當然,也是肉眼可見的稚嫩。
就像她不能理解,自己做了這麼多,改變了這麼多,為什麼還能好好的活著,還能繼續對這個時代做出改變。
如果告訴這個時候的武珝,她未來會成為女皇帝,會改唐為周,但最終還是把皇帝的權力還給了李唐
武珝一樣也不會理解。
為什麼自己明明都把權力握在了手裡,還會白白的還回去。
有些事,並不是他們想去那麼做,而是不得不那麼去做。
林深拿走他們一部分利益的時候,並不是白白拿走,而是又重新給回去一部分的利益,一把甜棗一棒子。
和棒子的疼痛相比起來,甜棗要香的多
無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