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的事,多多少少讓李世民有些驚弓之鳥,生怕自己的什麼舉動,又讓自己的子女變得如李承乾那般。
林深的話,倒是在某種程度上,安慰住他了。
如此想著。
李世民忽然一愣,看向林深:“你一直沒有說要同長樂結婚,就是因為這件事嗎?”
沒由來的,李世民的腦子裡,就蹦出來這樣的一個想法。
見林深這幅模樣。
他總覺得,這件事林深似乎早早就做了準備,就像知道這件事一定會發生一樣。
對了。
這個念頭一誕生出來,李世民就越發的覺得,這就是事實。自從這件事發生之後,他就沒有在林深身上見到過任何驚訝的神情。
包括今天的這件事。
外面的謠言傳的沸沸揚揚的,依舊沒見林深的臉上有什麼神色。
就像是世家大族那會的事一樣。
林深稍微遲疑了一下,而後點了點頭:“差不多吧。”
李世民愣住:“你是什麼時候有這個預想的?”
林深翻了一頁書頁,輕聲說道:“大概是從李泰開始想要成為我弟子的時候,就已經有這個準備了。”
李世民沉默下去。
李泰準備拜林深為師的時候?
那已經很早了,在那個時候,林深就對這件事有所預警?還真是心思縝密到可怕的一個男人。
“你怎麼就會能想到這些事的。”李世民皺起眉頭,撓了撓腦袋。
他這個做父親的,都沒這樣的預警。
林深抬起頭,看了李世民一眼:“我只是多做了一手準備罷了。”
“況且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李承乾明明是大唐太子,可竟然親突厥、契丹,卻不親漢文化。”
“在李泰是個聰明人,想要同他長兄一爭的前提下,以李承乾的性子,做出來父行子效的事,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噗嗤——
李世民好像聽到了自己心臟被貫穿的聲音。
父行子效,是他內心裡最大的一個痛點。
李承乾親突厥、契丹,也是他內心裡的一個痛點。
不過現在再事後諸葛亮的想一想,林深的話很有道理,以這樣的一個前置條件,李承乾走到這一步,似乎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蠻夷之所以叫蠻夷。
之所以這個本來只是區分地域的詞,帶有了貶義色彩。
便是因為蠻夷的行為,更傾向於是一種本能的行動。
沒吃的了就搶大唐吃的。
沒銀子了,就搶大唐的銀子。
哪怕中原之地伸出了援手,想要共同進步發展,他們也會預估一下國力,若是強盛則依附,若是弱小則劫掠。
這種本能,不是人性,而是獸性。
人性是剋制。
獸性是放縱。
李承乾喜好突厥、契丹,這也就證明了,他更傾向於自己的獸性,更加願意去放縱自己的慾望、想法。
一個被獸性控制的人,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向自己的父親拔刀,尤其是在自己的父親曾經也做過這種事的前提下
李世民臉色又難看幾分:“果然啊,這一切都是朕的錯。”
林深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兀自說了下去:“我會和長樂說這件事的,也不用你開口。”
李世民臉色緩和幾分,點了點頭。
這件事交給林深處理他很放心,當然了,他也只能交給林深來處理,其他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資格去做這件事。
李世民又在楚王府逗留了一段時間,等到天色快黑的時候,他才姍姍離開。
坊間的謠言越傳越烈。
朝堂上已經不是第一次把這件事拿出來議論。
但李世民做的,只是把林深的說法給拿了出來,順便讓大理寺盯梢那幾個散播謠言的主謀。
三天之後。
楚王府上,長樂如約從如意報社裡翹班,溜到楚王府,趴在林深的胡床上打著遊戲,城陽和蘭陵趴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
嘎吱——
她們正玩著的時候,林深推門進來,看到床上的三個條狀物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笑:“現在不應當是在上班的時間嗎?”
長樂沒回頭,依舊在盯著遊戲螢幕,不過這並不耽誤她開口回話:“今天鄭姐姐給我們放了一天的假。”
“最近報社的工作有些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