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的話帶著譏笑。
一把刀子似的,又狠狠的插進這些人的心臟。
“而且,大唐也能成為你們這些人的韭菜地嗎?”林深嗤笑一聲,又加重了幾分語氣,“本王不是沒給過你們機會。”
“有些話不好從我的嘴巴里吐出來。”
“我讓鄭麗琬去通知了錦繡坊,讓她來給你們做一個表率,讓你們知道該從什麼地方去賺銀子。”
“高句麗、扶桑大唐之外還有那麼多的國家、那麼大的地盤、那麼多的人。”
“何必要這麼做呢。”
林深輕輕嘆了口氣,語氣裡似乎有幾分無奈。
但幾乎所有人聽後都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這天
太冷了。
噗通一聲,一個人猛地跪了下來,朝著楚王殿下哭嚷一聲:“楚王殿下,小人知道錯了,小人以後絕對不會再犯了!”
“小人罪該萬死。”
率先的,有一個人承受不住這種壓力,開始求饒。
多米諾骨牌似的。
從那些個小商賈開始,都朝著林深跪了下來,滿臉求饒,卑賤的模樣——和他們在成立商會時的盛氣凌人相比,簡直就是兩個人。
林深不會心軟。
他只是嘆了口氣:“我給過你們機會”
“所以,我不會再給你們任何機會了。”
求饒聲戛然止住。
就像空氣在這一刻被抽乾淨了一般,所有人抽泣著,但不再開口哀求,都是成年人——尤其他們都還是商賈。
知道這個時候再故作可憐,不會得到任何的同情。
楚王殿下雖然仁善。
可心腸是硬的。
“您會怎麼處置我們?”認命了似的,那位商賈嘆了口氣,輕聲說道。
在他心裡依舊是對林深的說法不認可。
都是成年人了。
又怎麼可能會被別人的一套說辭給輕易說服。
林深笑了笑:“你覺得我會處置你們?”
商賈們沉默起來。
大唐的變化雖然極大,可世家大族的事才過去一年多,現在還被釘在恥辱柱上,不少旁系甚至改了姓名。
“看在我們同是商賈的份上,楚王殿下能不能高抬貴手”那名商賈覺得自己嗓子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似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
林深就果斷的搖頭:“不能。”
“我能答應,這天下的百姓都不會答應。”
說著,林深頓了一下,而後笑了出來:“你們真的很聰明,我原本以為你們會一個接著一個的蹦出來”
“我一直都在思考,如果你們真的是這樣,我要不要縱容你們做到一定規模,再把你們給解決了。”
“可沒想到,合縱連橫在你們手上使得倒是這麼漂亮。”
林深擺了擺手,朝院子外嚷了一聲:“林大,把他們帶下去吧。”
說著,他便一隻手撐起油紙傘,越過這一群人,徑直離開了院子。
林大錯一步走進來,朝著他們伸出手:“諸位請吧,不良還尚在外面等著,如此天寒地凍,還是莫要耽誤時間。”
商賈們沒動。
跪著的依舊跪著。
站著的還是站著。
他們的態度都很堅決,哪怕是要死,他們也一定要死在楚王殿下的府邸裡,他們沒法有一個體面的結局,憑什麼讓這個人有什麼好結局?
林大嘆了口氣。
“何必呢。”
“主人給你們機會,老夫我也給你們一次機會。”
“可一次次的,你們怎麼就是把握不了這些機會。”
商賈們不由得為之側目。
楚王殿下當然是有資格說出來這種話。
可你楚王府的內府長吏,這是好聽的說法——不好聽的,就是區區一個老奴,也有資格說這種話?
難不成一個老人還能對他們動手不成?
林大往前一步。
拎小雞似的拎起一個人,往胳膊下一夾。
在他們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另外一隻手,做出同樣的動作,也是拎起一個人,往胳膊下一夾。
剩下再一手提著一個人。
四個人,六七百斤的負擔在林大身上沒顯現出他們該有的分量來。
那四個人有心掙扎。
可除了像王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