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未來,鄭麗婉其實是有些擔憂的。
她其實有些難以想象,為什麼出身皇家的長樂,能這麼一直快樂、天真,甚至是簡單下去。
經過小半個月的航行,遊輪終於停在了它的第一個岸口。
渝州。
這一座在大唐並沒有多大存在感的城市。
他們的到來,也是悄無聲息的,在深夜停泊下來,抱著不去驚動任何人的一個想法,只是……這個想法很好。
但遊輪這種新鮮玩意,在渝州水軍見到後的第一眼,就想到了遠在長安的那位楚王殿下,不免是要上報。
遊輪上。
林深正準備睡下,一陣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這個時候,能夠靠近他臥室的,也就只有鄭麗婉帶來的貼身侍女,他小心翼翼的從床上爬起來,披上一件外衣,走到屋外。
敲門的,果然就是鄭麗婉帶來的侍女,怯生生的站在門口,一臉擔心受怕的模樣。
林深也沒呵斥,只是輕飄飄的問道:“何事?”
侍女抬手,恭敬的呈上來一張硃紅色的帖子,然後小聲說道:“殿下,這是渝州守軍方才送過來的拜帖……”
“他說,明天渝州刺史想要拜訪一下船上的人。”
林深翻看了一眼這種拜帖,沒有發出聲音,嘴角咧了兩下。
這位渝州刺史是個聰明人。
雖然他不清楚遊輪上的人是誰。
但林深離開長安,消失不見的訊息早就傳到了渝州。
蒸汽船隻可不只是新鮮玩意這麼簡單,這個時候幾乎全部的蒸汽船隻都是做軍艦用,唯有如意超市、如意銀行才有資格,把這種龐然大物用作貨運。
那麼這艘遊輪的主人,自然不言而喻。
這可是楚王殿下!
當然,現在林深的身份也不止是楚王那麼簡單。
在李承乾、李泰都隱隱失寵,李治這個埋頭經營范陽的皇子,終於闖入了朝堂諸位大臣的眼中。
若是日後這位皇子登上了皇位,那麼林深這位楚王殿下,就真的是萬人之上,而沒有人能壓著他了。
像是這樣的人,誰不想和他攀攀關係?
刺史不是小官,尤其是渝州——這座城市雖然沒有多少存在感,但地處險要,是兵家必爭之地。
在這裡做刺史,身份都要比外面的刺史高貴一些。
但林深隨手一拋,把這封拜帖丟到手裡。
侍女被林深的動作嚇了一跳,這可是刺史的請帖,渝州是中州,那就是正四品的大員,自家主人……
嗯,以後的主人,竟然一點都不放在眼裡的嗎?
“傳信的那人還在?”林深張口,問了一句。
侍女點點頭,順勢把腦袋給低垂了下去:“是的,他還在岸口上候著,等殿下的回信。”
林深一擺手,輕聲說道:“我這次出來,只是陪同長樂她們遊樂,沒有什麼別的意思,本王不會打擾他們,也不希望他們來打擾我。”
侍女點點頭。
正準備抬腳,走回去,把楚王的意思傳達過去。
林深又補了一句:“不用對他們太客氣,你現在代表的可不是鄭麗婉,而是代表著我。”
侍女腳步一僵,重重點頭,硬著頭皮應了下來。
林深的話很管用。
說是不想被打擾,就的確沒人打擾他們,甚至——這個雖不繁華,但多少還有一些商船的渡口,一夜之間,悄無聲息的就只剩下來他們這一艘遊輪。
林深看在眼裡,直皺眉頭。
不過現在是在遊玩,他只是記了下來,並沒有說什麼。
渝州有別名,叫做“山城”。
而山一多,綺麗的景色,自然也就多了起來。
這也是為什麼林深會把渝州選做第一站的最關鍵原因。
渝州有十二景。
這是後人的說法了。
林深放眼望去,在他眼裡,整個渝州就是一團不多得的美景。
他們第一站去的就是統景峽。
這個有別名是“小山峽”的地方,還沒有被人為開發過,只偶爾能見到一些捕魚的人,操使著一艘小船,從翠綠的江面上劃過。
看著這個地方,林深的目光突然落在一塊石頭上,突然開口說道:“其實這個地方,還有一個傳說故事。”
長樂她們抬起腦袋,認真的看著林深。
林深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