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裡,他的兄長並不是這樣的一個窩囊廢。
他是一個很有膽氣的人。
敢在天下都不敢反隋的時候,和李唐皇室一同站出來,起兵反隋。
只是梁家沒有隴西李氏的底蘊,他們做不到,如李唐皇室那般的豐功偉業出來,但僅僅只是割據一地,成一地之皇帝……
梁洛仁曾經還是覺得,自己的這位兄長,也是一位大才。
什麼時候,他變成了現在這樣了呢?
梁師都有些癲狂,他看著梁洛仁,顫顫巍巍的說道:“不,朕是可以逃出去的,對,讓人偽裝成朕的樣子。”
“不,這樣不行。”
“把那些平民放出去,讓他們站在朕的前面,唐軍是不可能對平民下手的。”
梁洛仁平靜的看著梁師都。
這位大梁皇帝的眼裡,此時此刻充滿著膽怯、慌亂。
把平民當做籌碼?
這還是那位曾經不忍大隋苛政的兄長嗎?
梁洛仁深吸一口氣,微微一笑:“兄長,其實我還有一個更好的主意,能夠解決我們現在面臨的困境。”
“什麼主意?”梁師都下意識問道,“還有,叫我陛下。”
梁洛仁沒有說話,只是抬腳往梁師都走去。
到兩個人快要挨著的時候。
吭哧一聲——
梁洛仁拔出腰間的佩劍,狠狠的捅入梁師都的身體裡,鮮血潑灑出,落了梁洛仁滿身。
“這個方法很簡單。”
“只要你這個作為亂臣賊子的大梁皇帝死了,那麼朔方城,還有我們,以及朔方城的百姓,都不會再面臨這種困境了。”
梁師都滿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梁洛仁。
他已經沒有力氣說話。
只是顫顫巍巍的抬起頭,摸向自己的腰間,似乎想要拔出佩劍,懲戒這個弒兄、殺死皇帝的罪人。
但,他的腰間,又哪有佩劍這種玩意。
一旁伺候著梁師都的宮女被嚇得呆若木雞。
梁洛仁只是瞥了她們一眼,拔出釘在梁師都腰腹間的佩劍,然後斬向他的脖子,反覆幾次之後,將他的人頭斬下來。
朔方城外。
唐軍大營裡。
柴紹和薛仁貴隔著一張沙盤而立,兩個人正在玩著戰爭推演的小遊戲。
柴紹瞥了一眼沙盤,心中有些感慨。
他對薛仁貴嘴裡的“游擊戰術”很感興趣,於是就邀請薛仁貴來上這麼一局。
明明他的兵力佔優。
明明地勢上他也佔優。
可現在沙盤上的局勢,他幾乎已經有了不可逆轉的劣勢。
“你這個游擊戰,還真是厲害。”在最後一枚棋子被薛仁貴吃下之後,柴紹把手中的木棍丟在一旁,出聲誇獎起來。
薛仁貴搖了搖頭:“我這還差的遠呢。”
“我雖然勝了,也是慘勝,手裡的兵折損了將近一半。”
柴紹說道:“你可是以少勝多,能做到這種地步很厲害了。”
薛仁貴再次搖了搖頭:“如果是我師父親自出手,怕是一個兵都不會折損,游擊戰在我師父的手裡,那真的用的是爐火純青。”
柴紹挑了挑眉毛。
一個兵都不會折損?
這種境地,只能用“恐怖”兩個人來形容。
那位楚王殿下,在兵道上,真的能做薛仁貴嘴裡的程度?
柴紹沒在這個話題上深聊,而是轉而開口問道:“你覺得大梁還能再撐多久?”
薛仁貴沉默一會,回答道:“白天的時候,我已經看了一眼城中的情況,餓死的百姓很多,餓死計程車卒也很多……”
“最多半個月?”
“如果到那個時候大梁還不投降的話,恐怕梁師都手下的兵也會譁變,主動向我們投降。”
柴紹點點頭。
薛仁貴的說法,和他的想法差不多。
“你覺得這個時候主動攻城怎麼樣?”柴紹若有所思好一會,突然開口說道。
薛仁貴皺起眉頭,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主動攻城嗎?”
“現在的話,倒是挺合適的,雖然城防依舊緊密,但已經外強中乾的很,若是此刻攻城,給予朔方雷霆一擊……”
“說不定就能用極小的代價,把朔方城給拿下來。”
柴紹和薛仁貴對視一眼。
沉默一小會後,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