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閉嘴不言。
有人挑了挑眉,想要說出一些大逆不道的話來。
主持率先開口堵住他們的嘴巴:“那位楚王殿下是兵部尚書,更是一位兵道的行家,他手下的私兵,是大唐第一軍。”
想要說話的那位和尚,也緊緊合上自己的嘴巴。
“那我們該如何是好?難不成真就任由……”一位年輕一些的和尚開口,話音不忿,似乎有濃濃的怨氣。
沒有人開口,能提出一個好的意見。
主持嘆了口氣,輕聲說道:“玄奘法師現還在壽春,只能看他能不能度化那位楚王殿下了……”
他們所能做的最大的掙扎,也就只有這種程度。
屋子裡的和尚,臉上神采都漸漸消散下去。
和那位楚王殿下相比,他們這些人,真的實在是太渺小,太渺小了……
興教寺的信箋,一封封的發往壽春。
不止是興教寺。
幾乎全國各地的佛寺,都做出了差不多的舉動。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座極其沉重的大山,落在玄奘法師的頭上。
南北兩派的佛教徒,都爭先恐後的把自己的觀點寫在書信裡,指手畫腳的希望玄奘法師,能夠按照自己的說法去做。
並在信中信誓旦旦的擔保,自己的說法,一定是能夠說服楚王,將其度入佛門。
口中的道義說的滿滿當當。
可玄奘法師,從那字裡行間中,只看出來赤裸裸的“利益”二字。
這讓他痛苦不堪。
他是一個真正對佛法有追求的人,來到壽春建立東禪寺,佛道之爭是一方面,更主要的還是他想要宣揚佛法。
可那天,了一子的一句“著相了”,徹底驚醒了他。
再回首看自己的所作所為,和佛法中說的教義,相去甚遠。
不知不覺中……
那個曾經落在他心中的想法,又漸漸的生了出來。
大唐的佛法走上了歧途。
那麼佛教的源頭,那個名為天竺的國家,會不會有能解開他疑惑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