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麗琬點點頭:“是的,我們要繼續站在楚王殿下這一邊。”
鄭仁基皺起眉頭:“可是現在看來,楚王殿下的勝算太低了,本家那邊又發來這樣的任務,我們明目張膽的反了……”
“要不讓你長兄“逃”回本家,向他們表個衷心?”
他這麼做,算是兩邊都下了賭注。
要是楚王殿下勝了,他們長安鄭氏一脈,算是榮華富貴起來,而且還能透過楚王這條線,向他求個情,饒了自己長子一命。
要是本家那邊勝了……
鄭仁基估摸著自己肯定死定了,不過長子在那邊,還能保住他的妹妹和弟弟。
這麼做,並不是很虧的一個決定。
鄭麗琬搖搖頭:“不用。”
“楚王殿下說,讓我們就按照本家的吩咐去做,把這件事鬧的越大越好。”
鄭仁基面色古怪起來,看著自己閨女:“楚王殿下真是這麼說的?”
鄭麗琬點點頭。
鄭仁基有些不解……
這種謠言,應該狠狠壓制下去才對。
可看林深這個做法,怎麼有一股子推波助瀾的味道在這裡。
鄭麗琬笑著開口說道:“爹爹,您這麼做就是了。”
“楚王殿下野心不小。他是想把鄭家給引出來……”
話剛說到這裡。
“咚咚——”
就傳來一陣敲門聲。
一旁的門房,趕忙起身前去開門。
鄭仁基和鄭麗琬此時此刻就在前面,倒也能看清楚,來訪的客人是誰。
身上披著一件緊實的鎧甲。
是軍伍中人。
而且看他的打扮,似乎還是當今聖上身邊的千牛衛。
門房恭恭敬敬作揖:“這位軍爺,您是?”
千牛衛拱了拱手,笑著說道:“某是千牛衛中軍總判曹參,奉陛下之命,特來拜訪鄭仁基鄭大人。”
總判。
在前院的鄭仁基,聽到這兩個字,心裡咯噔一下。
總判雖不是什麼具體官職,但能掛上這兩個字的,也只有千牛衛中的大將軍才有資格稱之為:“總判”。
鄭仁基膽戰心驚的迎上去,恭敬作揖:“下官鄭仁基見過將軍大人,不知將軍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曹參擺擺手:“這裡人多耳雜不方便,且進去說。”
鄭仁基點點頭,示意門房將門開啟。
曹參邁步走進去。
來的人並不知道他一個,身後還跟著二三十兵卒,抬著三隻用黑布蓋著的竹木筐,雖然遮的嚴嚴實實的。
但還有一股子濃郁的魚腥味,迫不及待的躥入院子中所有人的鼻子裡。
等千牛衛的人全部進來之後,門房把門關上,小心翼翼的縮在自己的屋子裡,不敢露面。
一時間,前院中,就只剩下千牛衛,還有鄭仁基、鄭麗琬兩人。
聞到這股魚腥味,鄭麗琬心中落定,就大概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鄭仁基心亂如麻。
剛才他還在和自己閨女商量著一些禁忌的事。
現在就被陛下的親衛軍招上門來,這讓他心裡有些發虛,身子有些發軟。
“大人,您這是?”鄭仁基再次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曹參輕聲說道:“某是奉陛下的命令,來助你完成楚王殿下的命令的。”
說著他大手一揮,示意自己手下的兵卒,把黑布扯開。
露出竹筐裡裝的東西。
三隻竹筐都是一樣,滿滿當當的鯉魚,有些已經死去,有些還在有氣無力的掙扎著……
鄭仁基一愣,腦子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曹參又繼續說道:“陛下同某說了,接下來某還有身後這二十多兄弟,就全聽鄭大人的吩咐。”
“您要這些魚,究竟是來幹嘛的?”
“陛下沒親自和某說,只是讓某做好心理準備。”
曹參一臉古怪。
他來之前,李世民和他說,無論是看起來再怎麼荒唐的事,也一定要去做。
而且再三叮囑,一定要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
只是準備這麼多鯉魚……
看起來就不像是什麼正經的事。
鄭仁基沒敢說話。
鄭麗琬扶著桌子站起身來,輕聲說道:“將軍,您帶來的這些兵卒都是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