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面帶喜色,重重點頭。
林深的話帶給他最大的底氣。
“師父,我會盡力而為的。”李治深吸一口氣後,佯裝出林深常用的那種姿態——用淡然一笑的姿態,輕聲說道。
林深點了點頭。
第二天朝會之後。
林深就一如他說的那般,留了下來。
李世民看著林深,頗有些詫異:“你怎麼會留下來?”
按照他對林深的瞭解。
這位主,可不是什麼勤政的尚書。
而且要是真是有什麼事找他,心裡有想法的那一刻差不離就會找上門來,不會刻意的等到朝會結束後,這麼一個顯得過於禮貌的時間點。
林深伸了個懶腰,方才他在大殿上補了一覺,現在身子還有些發僵:“不是我找你,是你兒子”
正說著,屋門被敲動。
一名宦官推門進來,輕聲說道:“陛下,晉王殿下求訪,說是同楚王殿下說好的”
李世民好奇的看向林深。
林深微微點頭。
李世民輕輕咳嗽一聲,朝著宦官一點頭。等宦官出去後,他才狐疑的開口說道:“你們師徒兩這是準備打什麼注意,我兒子同我說事,竟還要搬你出面?”
林深一笑,沒有說話。
李世民正準備再問下去,房門再一次被推開,李治乖巧走了進來。
“兒臣,見過父皇。”和林深不同,李治恭恭敬敬的行禮問候。
李世民看著李治,很是欣慰的笑了一下。
他覺得自己這幾年來,做的最正確的一個決定,就是聽了長孫皇后的規勸,在中秋晚會上,逼迫著林深選擇了自己的一個孩子收為徒弟。
雖然是李治。
這個最讓李世民感到複雜的選擇。
可這短短半年不到的時間裡,李世民親眼見著李治身上發生的變化。
他從沒有想到,明明在本質上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可李治整個人,都給了李世民一種極為特殊的陌生感。
李治依舊是那個和藹可親的李治,只是沒了那股子“懦弱”的感覺。
這讓李世民看李治,有了一種看著自己年輕時候的狀態。
當然,他也在李治的身上看到了一種只有林深才會有的味道,一種他說不出來的,彷彿獨立,不是凌駕於這個時代的味道。
如果說,中秋那天,李世民是慶幸著林深挑選了李治。
現在毫無疑問的,他後悔了。
一位父親不應當有私心的,可作為皇帝,他是多麼希望林深能夠挑選李承乾,其他皇子過於優秀並不是一件好事。
一個李泰已經足夠。
李世民有時候,是多麼希望李治的變化能夠出現在李承乾身上。
這麼想著。
李世民一時間有些發愣。
李治疑惑出聲:“父皇?”
李世民才遲緩緩的回過神來,呆呆一笑:“哦,嗯,你是有什麼事找找朕,還要搬出你師父來。”
李治深吸一口氣,恭聲說道:“兒臣此次前來,是想要入朝歷練。”
李世民心叫一聲果然。
這是一件無法避免的事。
每個皇子幾乎都有這樣的時刻。
只是和尋常碌碌無為的皇子們不同,對於他們,李世民可以用一些閒職,比如說沒有兵權的將軍之類的打發。
可李治不同。
一來,李治是有真才實幹的。
二來
李世民在李治的眼中,讀出了“抱負”兩個字眼。
這個眼神,他曾在李承乾,曾經在李泰的眼中,都見過。當然年少的時候,他也曾有過這樣的眼神。
李世民嘆了口氣。
他看著李治,面容上的笑意緩緩斂收起來,板著臉說道:“這麼說,你是想入兵部,在林尚書司下任職了?”
如此一來,搬出林深倒也成了件理所當然的事。
只是,這種姿態多少讓李世民有些不喜。
他討厭這種近乎是要挾的手段。
但是,李治的反應,讓李世民有些愣住。
李治搖了搖頭,輕聲說道:“父皇,兒臣還沒有做好任重職的準備,兒臣此次,是想向父皇請求,任一縣之長。”
縣令?
李世民面色不由得古怪起來,這種請求,遠遠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想過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