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有好多的信。”
那個人一路跑來,氣喘吁吁。
嘭得一聲,把手裡的這些東西放在桌子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邸報社社長愣了一下,看著桌子上的這些書信,詫異的開口問道:“信?哪來的信?”
那個人搖了搖頭:“應該是城裡的讀書人送來的。”
“但具體哪一封信是哪個人送的,這就不清楚了……”
“都是丟在了我們報社的門口。”
邸報社社長點了點頭,顫顫巍巍的抬手,拿起一封信,拆開來一看,的確是一位讀書人寫的,字跡娟秀。
上面的內容很簡單。
說是他很支援這些商賈們的行動,但因為自己的原因不能夠親自參與進來,所以就委託這家報社,向那群商賈捐贈二十兩銀子。
在這封信的最後,還附上了二十張一兩銀子的銀票。
其他信的內容多多少少都差不多。
要麼就是單純的表示支援,要麼就是和最開始的那名讀書人一樣,捐贈出來一些銀子,當然了也不乏咒罵的。
但咒罵的畢竟是少數。
這只是一個開始。
每隔一個時辰,就會有人去門口蒐羅一下投遞過來的信,每個時辰都會有,而且數量都不少。
一直到晚上。
他們依舊安安穩穩的坐在這裡。
高句麗的官差白天的時候已經來了一趟,但並不是過來抓他們這些人的。
正相反,這位官差還客氣的很。
沒打沒罵。
恭恭敬敬地拿出一篇告示,交給了他們,並希望他們能夠在第二天的邸報上刊登這篇告示。
不過當時他們正忙碌地拆封高句麗百姓送來的信件,沒有去理會這篇告示。
等到現在,已經沒人過來送信後,他們得以空閒下來。
桌子上堆滿了銀票。
他們清點過,一共是有一千三百二十七兩三錢三文。
一個人看著桌子上的銀票,神情有些感慨:“真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麼多人冒大不魁來支援……”
另外一個人搖了搖頭:“沒看文章裡說的,他們已經買到了一批大唐淘汰下來的武器,這裡有不少人都以為是大唐支援著那些商賈的。”
開始說話那人一愣,有些驚訝:“噫,裡面沒有大唐支援的嗎?”
另外那人嘆了口氣:“怎麼可能會有。”
“別忘了,大唐是從來不會干涉我們自己國家的內政,就算商賈們要反叛,那也是我們高句麗的商賈反對高句麗的朝廷,這是我們自己的事。”
“而且現在大唐不是在討伐那個和狼匪勾搭到一起去的扶桑了?”
“哪有時間來管我們的事。”
開始說話那人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
“不過,大唐就算什麼都不做,他僅僅是擺在那裡,就已經讓人心驚膽戰了。”另外那人又嘆了口氣,“我們沒被抓起來,甚至朝廷的那些官差還這麼對待我們,也是多虧了武夫人。”
開始說話那人同樣感慨:“是啊,官差來的時候把我嚇了一跳,我還以為他們終於要來抓我們了。”
“沒想到他竟然會那麼客氣,比平時都還要恭敬。”
另外那人摸了摸下巴:“估計是武夫人放話了,不准許干擾我們的正常運營吧。”
說著,他頓了一下,轉頭看向自家社長。
“對了,那位官差送來的告示,寫的是什麼內容?”
邸報社社長嘆了口氣,把銀票收攏起來,而後把告示攤開,放在了桌子上:“你們自己看看吧。”
告示上的內容很簡單。
只是說,從即日起,就會在全城緝捕和那些商賈有牽扯之人,並酌情封禁他們的店鋪。
這個所謂的酌情……
其實就是看武珝的態度。
畢竟高句麗不少店鋪,背後都有如意超市的股份。
一個人看了看桌子下面,幾乎堆滿了一個箱子的信件,微微皺起眉頭:“我們要刊登這篇告示嗎?”
現在擺在他們面前有一個很大的問題。
他們就是這些商賈擺在平壤城的棋子,負責聯絡、傳播平壤城中的情報。
百姓們也是這麼認為的。
可如果……他們刊登了這篇告示的話,很有可能就會被誤會成,是朝廷的走狗。而且這些投遞給他們信件的人,也會惶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