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之後,讓拜占庭貴族們惶恐不安的事發生了,大唐還沒有退軍,而且攻打其他各地的唐軍,也漸漸在君士坦丁堡城外安營紮寨了下來。
不過對他們來說,也是有好訊息的。
就是大唐軍隊,的確是如一開始說好的那樣,攻打下城池之後並未鵲巢鳩佔,而是退回,讓給了拜占庭的軍隊。
但
只要如此強大的大唐軍隊還一日停駐在這裡,他們就一日難得安息。
王宮裡。
軍事大臣看著君士坦丁三世,皺著眉頭,輕聲說道:“陛下,這大唐的軍隊為何還不撤離,甚至越來越匯聚在王都之外”
君士坦丁三世冷笑一聲:“我怎知道,我又不是唐人。”
軍事大臣嘆了口氣:“大唐雖然助我國,但畢竟非我之軍,猛虎居於榻下,這讓我拜占庭寢食難安啊!”
君士坦丁三世面色微微一寒。
他不是傻子,他好歹是一國之君,自然是能聽懂這話裡含著的深意。
這些元老院的、還有那些大臣,他們是想過河拆橋了,眼瞧著拜占庭已經沒了突厥的威脅,就想著把大唐的軍隊給送回去了。
不說內心裡感到的威脅。
就說每日的軍餉消耗,落在他們心頭都是一座大山,雖然是可以用那些無所謂的石頭抵債,可不還是給出去的越少越好?
但是
大唐的軍隊沒有主動回去的意思,就得有人去同薛仁貴提上一嘴。
現在大唐在他們心目裡那就是真龍,雖然仁義,但都是清楚,這條真龍是會吃人的誰知道自己過去,會不會觸怒真龍,被一口吞下去。
沒人願意去,但總要有人去,一來二去,這位拜占庭的新皇帝,就成了最好的人選。
這麼年輕又沒有根基的一位皇帝,不推出去做替死鬼,那真的是太可惜了。
“朕知道了。”君士坦丁三世深吸了一口,“待會我便去探探口風。”
軍事大臣頷首,但沒說話,也沒離開,只是依舊恭敬地站著,眯著眼笑著看著君士坦丁三世。
君士坦丁三世一拍桌子,怒氣衝衝地站起來,抬腳朝門外走去。
連給自己一點準備的時間都沒有。
大唐的軍隊還在,就敢把自己逼到這種程度,要是大唐的軍隊走了呢?
君士坦丁三世眼中神色閃動,他忽然覺得,前些時月,這群人貪生怕死把自己推到大唐似乎是一件好事
只要握住了大唐的這隻大腿,這些人還敢如此蠻橫地欺辱自己?
他一邊思考著,該如何去實現這一步。
王宮的一處偏殿。
薛仁貴現在就居住在這裡,他也曾想過要和自己的部下一起住在城外,帳篷也委屈不了自己。
但他身份特殊,只有住在這裡,才能夠讓拜占庭稍微的安心一下。
此刻,他低著頭看著手裡的信箋。
這是紅巾賊給他寄來的信,上面的內容說的就是突厥現在已經聚整合了一窩,重要的頭狼都在這座城池裡,隨時都可以一網打盡。
還真是天真的一群人。
說他們是狼,還真是委屈了狼這種生物。
薛仁貴看著這封簡短的信,輕輕嘆了口氣,可惜了,他在來之前,還期待過,曾經對大唐造成過那麼大麻煩的突厥,在掌握了這些武器之後,能不能給他帶來一些新奇的刺激。
只是可惜
並沒有。
薛仁貴起身,正準備出門,去城外軍營,就在這時,自己的房門被推開,侍衛領著君士坦丁三世走進來。
“你怎麼來了?”薛仁貴眯著眼,看向君士坦丁三世。
這一個月的時間,這位拜占庭的皇帝,倒是屢次想要去大唐軍營,但還真的從未親自來他的住所。
君士坦丁三世看著薛仁貴,遲疑著說道:“將軍是要外出?”
薛仁貴點頭:“有些重要的事要做。”
君士坦丁三世頷首,看著薛仁貴,咬了咬牙,輕聲問道:“將軍,朕,我有一事不明,不知道將軍能否指點一二。”
薛仁貴道:“何事?”
君士坦丁三世深吸了一口氣:“突厥已經在拜占庭銷聲匿跡,為何,為何大唐的軍隊還要一直留在拜占庭?”
薛仁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雖然在政治上他一竅不通,但也不至於連這種關門謝客的話都聽不出來。
“突厥真的銷聲匿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