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
這會是一件好事?
李世民看著林深,搖了搖頭,他可不這麼覺得,以自己父親和自己如出一轍的猜忌心思,說不定他就又會胡思亂想什麼。
林深自顧說了下去:“你父親其實和你媳婦一樣都是心病。”
李世民認同的點了點頭,其實他也有這樣的問題,只是在他身上並不是那麼的明顯。
或者說他現在的處境,其實和他父親當年的處境是差不多的。
皇權被分化了出去。
兒子謀反叛亂。
痛失長子。
李世民要好上一些,皇權是他主動讓出去的,兒子謀反叛亂並沒有成功,大兒子也只是被關押起來貶為平民。
可饒是如此,他內心裡的痛苦也是如一座大山一樣的沉重。
可想而知他父親內心裡的痛苦只多不少。
“你有沒有想過你父親為什麼會這樣?”林深突然開口這麼問道。
李世民臉上神色一陣不自然,他會不清楚這點?
無非就是他當年玄武門之變產生的那些後果。
他張了張嘴,這種事他有些說不出口。
林深也沒強求,只是笑了笑繼續說了下去:“很顯然,你也很清楚,你父親的病因是什麼。”
“既然如此,你幹嘛要讓你父親自己把自己關在那一座牢籠裡呢?”
李世民臉色微微一變。
大明宮是他為自己父親修建的,用來養老的宮殿,尤其是現在大唐國力日益昌盛。
他也想過要趁著自己還在位的這段時間,把大明宮再擴建一番。
他這是為了補償自己的父親。
但林深的話,好像刀子一樣,狠狠地戳進了他的心臟裡。
誠然,就如林深說的那樣,他的這種做法,在他父親的眼裡,恐怕就像是在給他修建一所囚禁他至死的監牢吧。
李世民自嘲的笑了一聲。
換做是他的話,恐怕也會有差不多的看法。
“讓他在大唐好好走走看看吧。”林深嘆了口氣,“讓他看看,其實你是比任何人都有資格當這個皇帝的。”
“讓他看看現在的大唐有多好。”
“也讓他不要再那麼的高高在上,就和普通的老頭子一樣,平時要是沒事出去打球遛鳥都是一件好事。”
“在深宮裡正常人都會憋出來毛病,就不要說,本來就有毛病的人了。”
李世民沉默了很久,張了張嘴,幽幽地說道:“然後把大明宮讓出來給你辦太學?”
林深點點頭,一點也不覺得難為情:“對,我就是這麼個想法。”
“一石二鳥嘛。”
“你父親要是真的從大明宮搬出去了,這麼大一座宮殿,在那放著也是浪費。”
“不如讓我用用,也算造福大唐學子了。”
李世民盯著林深,他就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一個人,打劫別人家產的事都能說的這麼義正言辭,說的這麼清新脫俗。
但他不得不承認林深說的很有道理,他現在也想明白了,為什麼自古皇室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
就是因為站的太高高在上,可有這個能力,有這個心性站在這個位置上的,太少了。
李世民點點頭:“那我回去看看,能不能和我父親說說。”
他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沉重。
大明宮。
這個哪怕是當初李承乾反叛的時候都下意識忽略掉的地方。
這是一個和現在的長安城格格不入的地方,電線都沒有接進去——這裡還保留著幾年前的樣子。
李世民也很少來這個地方。
看著幽深的宮門,他略有些出神,直到一陣帶著寒意的秋風吹來,讓他打了個哆嗦,他才抬腳往宮裡走去。
主殿裡,李淵一手抱著一個姑娘,另一隻手拿著一瓶預調酒的酒瓶,面色潮紅。
聽到大殿門口的動靜,他抬起頭,看到走來的人影,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這不是大唐的皇帝陛下,今天怎麼抽空光臨寒舍了?”
陰陽怪氣的腔調讓李世民一陣不適。
他看著李淵懷裡的那個女人,直到那個女人退下。
他才找了張凳子坐下來,輕聲說道:“我是過來看你過的好不好的。”
李淵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
李世民又說道:“順便和你商量件事。”
李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