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盡在不言中,帝狂的心底瞬間平靜了許多,伸手抱住了太倩衣,她在懷中嘆一聲,含這幾絲欲泣未泣的無力幽嘆,“八千六百一十五年了。”
兩人從淡淡的相聚,卻是狂風驟雨後的無力,他們已經在八千六百一十五年的痛苦裡,無法相擁痛哭,無法訴盡難苦,因那一切,皆在不言中。
過去的便已過去,塵歸塵,土歸土,何必驚起風塵,惹一身塵埃?
片刻過後,兩人分開,帝狂心情已一片晴朗,看著銘起由衷一笑,道“多謝。”
他含笑未答,看著兩人忘懷一切的神色,心下有所觸動。銘起向鐵玄瀑等人行禮過後,帝狂正色朗聲宣道“這女子,是我帝狂之妻,日後將族內,誰人不敬,如這天空。”話完,天空黑火燃起,砰砰的響聲掀起無數殘破的破口中黑炎還在瘋狂吐出。
那毀滅的氣息貼近面板,立刻刺痛,威壓之下將族內無人不懼,望著太倩衣的絕色,心底的遐想全部消失,化作了恐懼。
“師傅。”銘起正式向帝狂抱拳行禮,帝狂點頭一笑,抬手之間一竄黑火直焚在銘起身上,先前那一道冰火相融留下的疤痕在黑炎的灼熱下紛紛掉落,露出新的肌膚。帝狂道“從今日開始,你便是我帝狂的弟子,也是唯一的弟子。”
一番言談過後,聽聞銘起回來,曾與銘起一同入魔塔的十幾天將到來相聚,共在走己將府慶賀。
夜裡,眾將歸去,鐵風凌登門拜訪,銘起知他心意不改,便讓應柔與他單獨相處,見應柔時,鐵風凌痴痴看了半晌,回過神後,對應柔的心意更是直白了許多。
銘起去後院,見封惜惜正在攥寫道道符篆,是封魔石符,一筆一劃,專注得很,甚至門外銘起站立依舊她也沒有察覺,直至這一道封魔石符寫完,打了個呵欠才注意門外的銘起。其立刻起身,將銘起迎近房內。
“天級三段。”稍一眼看出她修為,銘起心下感嘆,這魔塔聖人著實厲害,數年讓封惜惜的力量從零到此,旁人是駕馬不及。
詢問了一些事,銘起便離開了,沒有留在府內,反而去了鐵虹將府,今夜是他洞房花燭夜,有一些東西,也該是時候取回。
鐵虹自敗在銘起手下,族裡便開始傳開他不如走己的訊息,無論誰人日日夜夜被人說道第二,不是第一,也會有所不甘。這次婚禮並沒有宴慶銘起,一是準備請帖時他還不在將府,二是鐵虹有心對他針對,也好讓一些將族人看看自己並非怕了那走己。若日後總是又一人聲望壓在自己頭頂,他又如何成為族長?
府內酒宴大慶,天將皆齊,前番在銘起府中歡慶過一番的天將也都在此地,畢竟鐵虹這少族長的面子,不得不給。鐵虹正在眾人之間受酒,心情也是頗好。
鐵殷一人獨坐婚房內,滿心的空嘆,房內銘起以瞬移出現,輕喚道“鐵殷。”鳳服下的身子一顫,沉默了半晌,紅帕後傳來鐵殷的詢問,“你來做什麼?”那是有一絲期待在其中的聲音,有期待,又有更多的忐忑。
“取一物。”銘起緩緩走近前,紅裳佳人端坐未動,又問“是什麼?”他沒有回答,指前已在凝聚歲月之力。鐵殷突然站起身,紅帕頭一掀開,露出月貌,道“你還欠我一次勝負,今**要取物,就先敗我再說。”說完直接凝聚劍氣攻了過來。
五段初期,已算很快的成長,銘起並無傷她之心,面前玉炎一凝,搖曳生姿,範著一層瑩瑩玉光,這一道劍衝擊在其上婚房一震,床臺桌椅瞬間被劍氣擊碎。
鐵殷正要退,銘起那一指又如流光劃過,直接按在她頭頂,一層玉炎瞬間蔓延至鐵殷全身,緊緊束縛住她的身子,銘起道“我亡故的一位朋友殘魂融在你靈魂之中,此刻我要將這片靈魂取出,或許你心底會丟失某些東西,抱歉了。”
左手歲月一指印在鐵殷額頭,歲月之力瞬間將鐵殷靈魂的歲月剝離,大片灰濛濛的魂力從其體內散出。本來取這片已經融入鐵殷虛魂的殘魂只能破碎鐵殷的虛魂方才可能,但銘起掌控了不弱的歲月,借逆轉歲月的力量,將虛魂內的坤若殘魂重回到不曾與她虛魂相融的那一時便沒有大礙。
一團聖元死氣從能戒中飄出,在鐵殷體內那片靈魂碎片出現之時包裹過去,帶回了能戒,至於鐵殷,銘起歲月之力一鬆,所有歲月回流,靈魂依舊完好無損。
缺失的原來是對銘起的愛意,那愛意正是從坤若的殘魂碎片中而來,失去了殘魂碎片,原本在心底對銘起的愛意全部消失了,有些空蕩。鐵殷有了奇怪的念頭,我以前為何會傾慕這個面貌平凡的男人?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