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也無法阻擋此刻銘起內心的狂瀾,腳步快去,瞬息,他緊緊將這蒙面女子抱在懷中。
對方大驚,面上立刻飛起霞紅,這灼熱的身子彷彿就要將她融化成水一般,那一絲絲若有若無的冰寒氣息,混著男子的體味,鑽到鼻中,蒙面女子芳心大亂。她在銘起懷裡軟軟掙扎,只覺全身都在這一顆灼熱熊熊的心上,軟透一般。
但,銘起此刻豈是她能掙脫,即便要碎了這雙手,他也不會再鬆開。
“公…公子,樓主他在樓上等著你。”這女子急忙的說道,銘起一愣,這才知擁錯了人物,雙手立刻鬆開,竟有了一絲慌張之色,樓上可還有刺雪看著。
那女子透過薄沙見的紅暈朦朧美極,她不敢抬頭看銘起,道“公子快上樓吧。”銘起轉身向上躍起,道“剛才多有得罪。”
一時忐忑又起,不知刺雪看見這,又會如何?千百般思緒堵在腦中,縱然銘起機智過人,也是無法想透。
樓上一排廂房,全然一模一樣,有一間房門半掩,房門內,有銘起心頭一直存在的奇異感覺。
他心頭大喜,立刻推門而入,聽咣鐺一聲,一盆冷水從門上蓋在銘起頭頂,背後傳來熟耳的嬌哼“誰讓你亂抱別人,這是給你的懲罰。”
天籟縱然悅耳,卻不比這女子連嗔帶嬌的埋怨,宛若一汪清泉從銘起靈魂流淌而過。心頭萬千不安激動,驀然靜作湖水。
一絲絲熟悉的幽香從盡在咫尺的鼻息裡,傳入銘起鼻頭,心田,靈魂深處,多麼思念的聲音與氣息,此刻就在背後了。
銘起卻愣住了,一時不忍轉身去看,或許轉身,又在孤寂夜裡醒來。
刺雪含著一絲羞怯,道“你怎麼不轉過身來?”銘起的呼吸越發粗重,甚至呼吸都是如此難以壓抑的平靜,原本黑袍罩著的傷口鮮血潺潺,這不是夢境?
他心頭道了千萬遍,鼓起全身所有勇氣,他要轉過身去,這是夢境?
銘起的眼睛緊緊逼著,轉身剎那將背後的女子抱在懷中,這一副帶著冰冷的嬌軀,柔軟如昔,帶著微寒的幽香從她肩頭傳來,這是夢境麼?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顫抖的懷抱裡,所有埋怨和不滿,同十年的相思一瀉而盡,她本來冰冷的身子在灼熱,在激動,不由得想知道,這是夢境麼?
兩人這麼抱著,銘起沒有見到刺雪的面容,刺雪也沒有見到銘起真容,就這麼抱著。縱然這是夢境,也願在這相擁中,永遠沉睡,永遠去夢。
良久,刺雪覺得掌上微熱,餘光微看,竟全是鮮血,驚然,她要掙脫,卻只覺銘起的懷抱宛若鋼鐵。
“我沒事兒,或許疼痛才能讓我知道,這不是夢,做了千百次的夢。”銘起又在顫抖,甚至能感受到懷裡刺雪漸漸的溫熱,漸漸的軟柔。
從那一次分離的一刻,縱然彼此遙隔千萬裡,也能感受到彼此的心意,也正是那一次分離,銘起淺淺的一吻,表明他全部的心意。
再相聚時,不需要太多言語,這互融骨髓的情愫已然不需證明。
良久,銘起深吸口氣,激動的身子越發激動,他緩緩鬆開刺雪,手卻拉著不放,足足半晌,才緩緩睜開眼。
面前的女子,心裡的女子,此刻終於在面前重疊,他心頭衝起歡喜前所未有。刺雪比他六尺的身軀矮半頭,雲發烏秀,雙眸靈靈所星,這唇,這鼻,這眉,完美到極致淋漓,吹彈可破的肌膚潤如碧玉,白若淨雪。在銘起灼熱的目光下,殷紅微微,醉,他眼已迷離,縱然最烈的酒,也不曾讓銘起彼此迷醉。
銘起的面容悄然變化,露出真容,這俊俏不世的面容,熟悉無比的一切,刺雪也醉了。
兩人近在半尺,情動,心動,緩緩靠攏,閉著眼,唇瓣相觸的剎那,讓銘起全身一麻,不知多少雷霆之力,才能如此。
或許是因為彼此一生第一次的吻,生澀,卻帶著一顆灼熱的心,舌尖觸碰的剎那,都不由縮了縮。
吻,從生澀,到溫柔,再狂熱,此刻縱然天荒地老,這一吻已是永恆。
銘起沒有半分邪念,輕輕摟著刺雪腰背,不知多久,戀戀不捨的分開。
刺雪突然雙眼一紅,撲在銘起懷中,哇哇大哭,那般真切,那般酸澀,似要將十年的眼淚哭盡。銘起也多麼想大哭一場,只是從修為到能魂之後,眼淚全然不見,縱然彌天的情緒也是難以落淚。
靜靜的抱著,漸漸就已夜朗星密,兩人在古樓樓頂,靠著坐在一起,刺雪望著星空,臉上再沒有憂慮,天真無邪道“十年了,我已經二十五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