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還有多遠才能到頂啊?”
師兄頭也不回道:“早著呢,再忍一會兒吧!”
我拿手扇了扇風,抱怨道:“我說,你們各位不都是用法術的行家麼,直接飛上去不就得了,用得著這麼親力親為嗎?”
孔玫白了我一眼,嗤笑道:“白痴……衙門那邊不是請了高人來麼,肯定懂得防著這一手,我們貿然出現只會讓他們心生警覺,反倒不好辦事。這樣雖然累點兒,但是安全啊,百發百中,百戰百勝!懂不?”
我不情不願地“哦”了一聲,嘟囔道:“真是……那你們學那些個勞什子還有什麼用……”
爬了小半夜,總算是爬到了山頂。師兄率先登頂,孔玫其次。師兄回過身來拉我上去,見我爬得汗流浹背,便指揮隊伍停下來稍作休息。
我一屁股坐在山坡頂上,下面全是碎石,坐上去很不舒服。我稍稍挪了挪,一個不留神忽然就從上面滑了下去!
山下就是衙門的營帳,我心說這下完了,撞槍口子上了……結果還沒想完,身體居然自己就停了下來。我低頭看了看,發現是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但是夜色很濃,具體的卻看不清了。
師兄伸手來拉了我一把,問道:“怎麼樣,沒事吧?”
我點點頭,借力向上登去,可惜腳下太滑,一時找不到落腳的地方。
孔玫嘆口氣,咂著嘴道:“嘖嘖,人笨事皆糟,真是不知道這麼多年你是怎麼活的……”說著探身遞過來一隻火摺子。
我道謝收下,在巖壁上擦亮了往腳下照去。一開始,腳下一片漆黑,所見之處全都是碎裂的石片。我又往旁邊照了照,隱約中好像看到了一塊巨大的條石。我心裡納悶,這山是泥石流衝出來的,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條石呢……
這樣想著,我便放低了火光向下照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差點兒把我的小心臟給嚇出來——只見那山上的褶皺之間竟然趴著一個人!而且剛才我踩到的大約就是他了!
我嚇得“嗷”的一聲大叫出來,腳下一滑,整個人完全不受控制地伴隨著長長的慘叫一直滑到來山底。剛著地就感覺身上一疼,一支鋼刃就架到了我的脖子上。
我聽見師兄在山頂大叫著我的名字,心裡暗罵這一天天的還真是夠倒黴,偷個襲都能跟敵軍撞日,還偏偏讓我趕了個照面……想著,我趁那刀刃不備,一腳踢翻了持刀之人,然後對著上面大叫道:“師兄當心——有埋伏——”
聲音迴盪在寂靜的午夜,一圈一圈的旋轉著傳遞上去。一個短暫的停頓之後,山頂瞬間就被喊叫聲埋沒了。
忽聽身後風聲乍起,我來不及回頭看,忙一個側身躲了過去。一招未中,隨即四下響成一片,眼前銀光一閃,三支銀槍忽地朝我刺過來。當時我也不知道是哪裡開了竅,第一反應就是躺倒在地,順勢踢倒了中間那人,然後反手抓住兩側的槍頭,藉著那兩人的力凌空一翻,瞬間就踢倒了那剩下兩人。
那些官差見我如此勇猛,一時有些退卻,倒不敢輕易上前。我心裡不免沾沾自喜,心說爺今天總算是揚眉吐氣了一番,總算不再是那拖人後腿的拖油瓶了!同時也暗想幸好這群官差疏於操練,連槍頭都鈍住了,要不然我這一下不把手掌割斷才怪呢……
饒是這樣,我還是在手上割了一條血跡。我偷偷在衣服上蹭了蹭手,與圍守的官差僵持著。
山上面不斷地落下受傷的人,我偷偷瞟了一眼,按服飾來看還都是官差,師兄他們仍然堅守在山頂。
我這邊孤軍混戰,剛放鬆了一些,忽然側面一個官差舉著大刀向我揮來。我忙矮身躲過,同時踢飛了他手上的刀。見有人出頭,周圍的人也有了勇氣,紛紛舉起武器向我刺過來。
我心裡暗叫不好,勉強躲過了第一輪的攻擊,第二輪就不免有心無力了。心裡正哀嚎著“我命休矣”,忽然自山上飛快落下一個鵝黃色的身影,瞬間落在我的身旁。大風忽起,那人一個轉身就震翻了一圈官差。
我定睛一看,見是小黃鸝,隨即便放下心來。有法術就是管用,小黃鸝輕唸咒語,一會兒的工夫就搞定了山下的一眾官差。倒不是她的功力有多麼大的進步,而是大部分的官差都被派到山上偷襲去了,留在營地裡的基本都是老弱病殘——這也是為什麼我這麼差都能堅持一段時間的根本原因了。
小黃鸝拉著我,幾個縱身就跳到了山頂上。此時的山頂已經被官差淹沒,我們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擠進重圍。
師兄見我們安全回來,吩咐道:“快!快!快撤!”說著把我一把推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