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之間的最後一場比鬥說起,那時,林朝英與王重陽正是愛恨交織,但王重陽於邦國之仇總是難以忘懷,常說:匈奴未滅,何以為家?對林朝英的深情厚意,裝痴喬呆,只作不知,林朝英卻當王重陽瞧她不起,怨憤無已,從此因愛成恨,約在終南山上比武決勝。
兩人鬥了幾千招,無論是比拳腳兵刃亦或是暗器均是不分勝負。林朝英性子剛強,知道王重陽有意相讓,卻更憤怒。便道:“既然武比難分勝負,咱們便文比,你若得勝,我當場自刎,以後自然不見你面。我若勝了,你要就是把這活死人墓讓給我住,終生聽我吩咐。任何事不得相違;否則的話,就須得出家,任你做和尚也好。做道士也好。不論做和尚還是道士,須在這山上建立寺觀,陪我十年。”
王重陽心中明白,對方是好意。他也不是不動心。但不知如何,說到要結為夫婦,卻總是不遠,他沉吟良久,打定了主意,知道林朝英說得出做得到,一輸之後必定自刎,於是決意捨己從人。不論比甚麼都輸給她便是,當下便就應道:“好。就是這樣。”
林朝英道:“咱們文比的法子極是容易。大家用手指在這塊石頭上刻幾個字,誰寫得好,那就勝了。”
王重陽本處進退兩難之境,心想世上決無此事,正好乘此下臺,成個不勝不敗之局,這場比武就不了了之,當即應道:“你若有此能耐,我自然認輸。要是你也不能,咱倆不分高下,也不用再比了。”
“好啊,那你做定道士啦。”林朝英說著左手在石上撫摸了一陣,沉吟良久,道:“我刻些甚麼字好?嗯,自來出家之人,第一位英雄豪傑是張子房。他反抗暴秦,不圖名利,是你的先輩。”於是伸出右手食指,在石上書寫起來,卻是:
‘子房志亡秦,曾進橋下履。佐漢開鴻舉,屹然天一柱,要伴赤松遊,功成拂衣去。異人與異書,造物不輕付。’
王重陽見林朝英手指到處,石屑竟然紛紛跌落,當真是刻出一個個字來,自是驚訝無比,他心下欽服,無話可說,當晚搬出活死人墓,讓於林朝英居住,第二日出家做了道士,在那活死人墓附近,蓋了一座小小道觀,便是重陽宮的前身。
這一場比試,就在終南山後山觀月崖附近,楊逍是從頭到尾看得清楚地,當時他雖然未曾化生,卻也算得上是一個歷史的見證者了。
自華山論劍後,黃藥師來訪終南山,王重陽知他極富智計,隱約說起此事,向他請教。黃藥師想了良久,哈哈笑道:“這個我也會,只是這功夫目下我還未練成,一月之後再來奉訪。”說著大笑下山。
過了一個月,黃藥師又上山來,與王重陽來到那那石壁附近,他左手在石上撫摸良久,右手突然伸出,在石上寫起字來:
‘重陽起全真,高視仍闊步,矯矯英雄姿,乘時或割據。妄跡復知非,收心活死墓。人傳入道初,二仙此相遇。於今終南下,殿閣凌煙霧。’
論及武功,這些武林宗師,雖然已有先天境界,但是,畢竟血肉之軀,怎能在石頭上寫出字來,無論是林朝英還是黃藥師,靠的,卻是化石丹,先將石壁化得鬆軟,才得以手指題字。
除非,再度精進,進入武道蛻凡的境界!
如現如今的林朝英,經過數十年沉睡修煉,藉著楊逍的靈石精氣,已然突飛猛進,進窺上乘武道境界!
楊逍素知黃藥師非凡,那次之後,常有想要與他一見之念,此人雖然只是一介凡人,但卻是一個極有趣的凡人,值得一會。
程英將玉蕭收入袖中,輕輕搖首,歉聲道:“自與家師別後,未曾見上一面,小女子心中也很是掛念,無奈他老人家行蹤不定,難以相見。”
楊逍遺憾的嘆息一聲,“那可真是可惜了。”
此時眾人皆來到他身前,楊過與耶律齊皆是神采奕奕,來到楊逍對面,齊齊躬身一禮,道:“多謝前輩援手之情!”
楊逍微微一笑道:“二位不必客氣,說來也是適逢其會,而且,就算沒有本座,只消你們撐上一時片刻,想來也可化險為夷。”
他口中話音方落,便自聽得空中幾聲唳鳴,聲音清亮,卻是兩頭大雕在空中盤飛,甚是威猛神駿。
旁人不知道,楊過卻識得這對大雕是郭靖夫婦所養,自己幼時在桃花島上也曾與雙鵰一起玩耍,心想雙鵰既來,郭靖夫婦必在左近,自己反出重陽宮,可不願再與他相見,忙躍後數步,取出人皮面具戴上。
就在此時,但聽得東南方馬蹄聲響,一人乘馬急馳而至。那馬腳步迅捷無比,甫聞蹄聲,便已奔到跟前,身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