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木製迴廊隔開了客棧與吳奈居住的後院,其間還有一大片的菜圃。
趴在門框往裡看,其實是什麼也看不到的,但是,聊勝於無!
這頭挾帶著滿腹怒氣的吳奈,一腳踹開房門走進去,坐到桌邊生悶氣。
只差一點點,就只差一點點,她就能夠出家了,可是,這一切都被司馬雲天給破壞了……
輕輕的嘆息聲從門口傳來,司馬雲天走入,關上房門,在她面前蹲下,抓著她的手,抬頭看她,“你出家了,我怎麼辦?”
吳奈的聲音悶悶的,帶著不甘心,“我好不容易才讓師兄答應的。”
他如果真答應就不會讓丐幫給我帶訊息了。這話,司馬雲天當然是不會說出來的。
“為什麼一定要出家呢?”
“師兄答應過只要我能出家就讓我當兩個月的戒律院首座的,想當年……”她面露憤懣之色,憶起慘淡的過往,忍不住落下兩串眼淚。
“阿奈……”司馬雲天慌了手腳,第一次見到她的淚是這樣的椎心疼痛。
吳奈心頭莫名悲慼,一發不可收拾,成串的淚滾落面頰。
最後,司馬雲天只好將人抱在懷裡輕聲哄慰。
手指不經意地搭在她的脈上,驀地一呆,再仔細探脈,驚喜不禁在眼中綻放,有些激動地摟緊懷中人,聲音也不可避免地發著顫,“阿奈,我的阿奈……這真是太好了。”
她抬眸瞪他,用力打了他一記,“你幸災樂禍。”
司馬雲天難掩笑意,湊在她耳邊輕語,“你懷了我們的骨肉。”
吳奈一下呆住,被淚洗過的眼眸明亮晶璨,她呆呆地看著他,然後目光慢慢下滑到自己平坦的小腹,不敢置信地低喃,“真的?”
他用力點頭。
“我沒有感覺。”她將信將疑。
他替她揩盡頰上殘存的淚痕,笑道:“你這樣迷糊怎麼可能有感覺。”
吳奈的神情頓時一黯。上次她就不知道……
知道她想到什麼,他輕撫著她的長髮,嘆道:“不怪你,只是他與我們沒有緣分罷了。”
兩人靜靜地在桌邊相擁而坐,許久之後,吳奈開始有些擔心地道:“以後怎麼辦?”她的肚子會一天天大起來的,藏是藏不住的。
“跟我回炎教吧。”
“我回後山。”相對於炎教,她更相信自己的師門。
“不行。”那裡是少林禁地,即便圓慧方丈心下認可,他也是不可能進入那裡的。
“客棧是是非之地不能待的。”
“我知道。”
兩人再次沉默下去。
須臾之後,司馬雲天發出一串低沉的笑聲,附耳對她說了幾句話。
吳奈的臉一下漲紅,掙脫了他的懷抱,就要離開。
他用力將人扯回懷中,打橫抱起,一邊喁喁私語,一邊走向不遠處的床榻。
長白山頂,終年白雪皚皚。
曾經平整如鏡,澄澈碧藍的天池水面上積了厚厚的雪和堅冰,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耀著五彩斑斕的色澤,瑰麗動人。
吳奈整個人裹在厚重的毛氅中,偎在司馬雲天的懷裡看著眼前的景緻,美麗的臉上泛著幸福的笑。
司馬雲天的目光卻始終落在懷中人身上,手輕撫在她日漸渾圓的肚皮上,有時會有調皮的震動傳到他的手心,讓他眼中笑意加深。
這裡,是他們定情之地,也是他們記憶中最美好的地方。
這裡人跡罕至,安靜而又平和。
“出來半日了,阿奈,回去歇著吧,彆著涼了。”
吳奈有些不甘的又看了眼天池,隨他回到兩人暫居的山洞。
洞內地上鋪了厚厚的野獸皮毛,躺在上面舒軟無比。
一切棄繁就簡,但又無處不帶著最濃烈的幸福。
掐算著月份,他們先後隱遁,於長白山頂相聚,共同等待著小生命的來臨,在這杳無人煙的高峰絕地經營著屬於他們的溫馨甜蜜。
晚上,吳奈看著俯在自己肚皮上聽胎動的人,問出長久以來心中的疑惑,“你從什麼時候發現我的真實性別的?”
“我師兄來找我,你匆匆趕回那天。”他也不隱瞞。
“你先前一直挑逗我,不是在懷疑嗎?”
“你很好玩,有色心沒色膽。”他低聲笑道。
“只怕當時你已存了日後滅口之心。”
“被一個男子看見我最不堪的一幕,阿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