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放低聲音道:&ldo;雖說這些是外甥女兒攢下的,可我是這府裡的丫頭,這些東西擱在我手裡終不妥當,倒不如舅舅捎回家去,若用不了的,先替我存下。&rdo;他舅舅一想也是這個理兒,才接了包袱,吃了晚上飯,在顧府睡了一宿,第二日趕早便坐車家去了。因顧程不讓大姐兒出去,便只送到了側門,瞧著她舅舅出了門,半天才迴轉,徐苒心裡著實也不知道這個憨厚的舅舅,能不能做成買賣,但如今她也沒旁的指望,至少這是個機會,有時候,人生總要賭一賭,萬一成事呢,作者有話要說:好容易連上網,這是昨天的,下午更今天的!!!☆、又惹風流債大姐兒依依不捨的往回走,過了穿廊,剛到書房院得門首,迎頭正撞上從裡頭出來的尹仲華,因低著頭不曾瞧見,倒撞了個滿懷。話說那日尹仲華拿了銀子家去,忙著就把事兒辦妥,鋪子典當之事談妥,白落了一百兩銀子的好處,哪有不樂的,忙著過來給顧程送信兒,說已尋好中人,約定了明兒在縣前的鴻賓樓裡交割房子契約。顧程見他這事兒辦的妥帖,心裡一高興,便把手裡正把玩的一把灑金川扇給了他,要說這川扇也算平常之物,只這把川扇的扇面卻畫的稀罕,不是那些風雅字畫,乃是一副春,宮,出自一位宮廷畫師之手,繪的栩栩如生,本是顧程偶然得的愛物兒,這會兒給了他,尹仲華自是歡喜,拿在手裡瞧了又瞧,愛不釋手。手裡拿著扇子便出了書房院,沒留神卻跟徐苒撞了個滿懷,手裡的扇子落在地上,徐苒急忙退後一步,微微頷首避過,這一低頭卻正巧看見地上那把扇子,頓時面紅耳赤,那把扇子雖並未展開,但昨兒個夜裡顧程卻給她瞧過,上面畫的是一副芭蕉戲春圖,顧名思義,是芭蕉葉下,男女半褪衣裳,交,歡的圖。顧程當個稀罕的玩意兒拿給她瞧,徐苒著實也沒瞧在眼裡,比起現代的那些,這個簡直不值一提,只顧程那廝卻摟著她道:&ldo;如今的天兒到底涼些,待過些日子,入了夏,院裡的芭蕉下,倒比旁處涼快,到時放了蒲席在下頭,大姐兒陪著爺歇個午覺豈不美。&rdo;徐苒恨不得抽他,這廝腦子裡就沒別的事兒,推開他手裡的扇子,白了他一眼,翻個身背過去不搭理他。雖說一早預備下了大姐兒的屋子,如今這會兒,顧程哪裡捨得離開她一時半刻,落了晚也不去後院,摟著大姐兒在書房的榻上睡了,白日折騰的不善,晚上倒也算消停,只拿著春,宮扇面與大姐兒調笑幾句,見她扭過身去閉上眼,一副充耳不聞的樣兒,不禁笑了笑,忽瞥見她背過身子耳後卻露出一截子嫩白脖頸,許是帳外的燭火映進來的緣故,仿似染上些許胭脂色,粉白相間,令人不覺意動。顧程湊了過去想親上一親,卻被徐苒一把推開,蹭一下坐起來道:&ldo;你若再來胡纏,我可要回屋睡去了。&rdo;說著,伸腳便真要下榻而去,被顧程一把摟在懷裡親了幾口道:&ldo;爺不是稀罕你嗎,怎麼惱了,自打見了你舅舅,這脾氣越發硬氣起來,爺這會兒先跟你說好,便是有個親舅舅在,爺也不准你贖身去的,那些沒用的主意也莫要打,爺說的話可記下了?&rdo;徐苒心裡咯噔一下,心話兒,不定自己跟舅舅說的話兒被旺兒都傳到了顧程耳裡,這男人面上好說話兒,心思卻陰沉縝密,若說他多喜歡自己,徐苒還真不信,這男人的字典裡哪有什麼喜歡,這會兒不過是覺得她新鮮,當個玩具一樣捨不得丟開,一聽她要贖身出去,心裡頭不爽罷了,等趕明兒新鮮勁兒一過,即便自己不贖身,也不定被他發落去哪兒了,那個珍珠不就是例子。瞧那穿戴打扮,以及趾高氣揚的霸道樣兒,便知以前是個別樣受寵的,可如今呢,一頓板子打下去,這男人可一點兒都沒心軟,故此,拿這男人的話當回事的都是傻子,只如今卻要哄著他才是。想到此,徐苒眨眨眼道:&ldo;我舅舅家窮的都揭不開鍋了,哪有錢贖了我去,可不都是玩笑話,怎的你倒當真了不成。&rdo;顧程看了她半晌兒道:&ldo;爺給你的那支金簪子,也給你舅舅了?&rdo;徐苒心裡忽然明白過來,大約是因為這個,讓他疑上了,想前頭自己一副貪財的嘴臉,落在他眼裡生了根兒,這會兒她把自己剛得的東西一股腦全給了舅舅,這廝心裡哪會不疑。徐苒猜的還真不差,顧程雖說好色,可也不會被色迷了心竅,對大姐兒寵歸寵,可也不會被個丫頭牽著鼻子走,這大姐兒從上吊後就變了個人,心計,手段,跟珍珠一場架打過,他在一旁早看的真真,只他如今稀罕她這性子,可假作不知,偏心著她,卻不會被她糊弄,愛財貪吃的大姐兒對他舅舅如此大方,豈不古怪,況這個舅舅,先前十來年不曾走動,面兒都不識,頭一回見,便把她攢下的體己都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