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程也不是什麼好脾性,哪裡容得個婦人作威作福,更何況,大姐兒如今勉強也就算個通房丫頭,偏這人就是賤,大姐兒越如此,他越惱不起來,反而心裡更愛,尤其瞥見她雲,雨之後慵懶別具,媚眼如絲的情態,顧程什麼不依。低笑一聲,湊到榻上來摸索她露在被外圓潤膩白的膀子,調笑道:&ldo;真成了爺的大閨女兒了,這樣嬌氣,使喚著爺伺候你洗澡。&rdo;徐苒白了他一眼:&ldo;給你折騰到這會兒,我身上早沒力氣了,這裡只你一個,不使喚你使喚誰?&rdo;那模樣兒又蠻又刁,顧程笑道:&ldo;瞧在你今兒可人疼的服侍了爺一場,便讓你使喚一回。&rdo;說著吩咐外頭備水,抱著她去屏風後沐浴過後,重新換了小衣,才重上榻來摟著睡了。徐苒覺得,跟這廝在一起,跟在現代時逛牛郎店有些異曲同工之妙,反正暫時也脫不開身,與其哭天抹淚的受罪,不如換個心態,不是他piao你,你反過來把他給piao了,這麼一想心裡就爽了,還不給錢,反過來還能摟銀子,哪裡找這樣的好事去。徐苒過後發現,這真是一條生財之道,顧程手裡的錢跟流水一樣,從外頭出來,袖袋褡褳懷中,總能蒐羅到銀子,沒幾日她就弄了五兩之多,這要是指望著發她的月例,得多少日子才能攢出。,她掰著指頭算著,如此下去,幾個月她就成了小富婆,別說贖身的銀子,出去過日子的銀子也不愁了,見了那個憨實的舅舅,她心裡也算有了點底,覺得那個舅舅是個靠譜的,便是生意做不成,也是個能依靠的親人,至少比她那個沒良心的爹強上幾萬倍。她手裡多攢下銀子,出去依靠著舅舅或買幾畝地,或做個小本生意,有這些銀錢墊底,不能榮華富貴,安樂平順的日子想來不愁,待過幾年,瞧瞧若能找個跟舅舅一樣憨實的漢子,嫁了,也不賴。她這個脾氣,也就找個老實好欺負的才能過順當日子,有時候面對顧程,真有點壓不住火兒,恨不能按住這廝狠抽一頓,自然,這樣的念頭也只能在心裡想想,估摸這輩子都實現不了,這會兒是人在屋簷你下不得不低頭,待趕明兒贖了身去,誰還惜得伺候這個爛人。打了這個主意,對付起顧程來,或硬或軟,或剛或柔,真個遊刃有餘,把個顧程迷了個五迷三道,自此後,越加依著大姐兒,家來便在書房院中歇著,後院都絕少踏足,她越是變著法兒的耍弄他,他越是高興。徐苒暗道這男人真是一個賤字了得,卻把個後院的二孃三娘給晾在了哪裡。珍珠上回受了莫大委屈,被底下的丫頭沒少嘲笑,氣性上來,把大姐兒恨了個咬牙切齒,卻也暗暗摩拳擦掌,想著等爺進了二孃這裡,她趕著伺候一回,復了寵也好揚眉吐氣,故此每日打扮的花枝招展,倚著門首往外望個沒完,哪想大半個月過去,連個影兒都瞧不見,不禁暗暗焦急,琢磨著怎生得個機會去前頭走走。玉芳哪會不知她的心思,暗道,如今知道鍋是鐵打了,那會兒非上去跟大姐兒爭什麼寵,寵沒爭回來,倒爭來一頓板子,這會兒知道著急了,就不思量往昔她得寵時,那個輕狂樣兒,在自己跟前都敢甩臉子。雖這麼想,也有些納悶,爺雖說貪新鮮,這一晃可都大半個月過去了,便是當初院中的嬌杏給爺梳攏了,也不過晚上,便淡下了,如今這大姐兒可有什麼本事,竟迷得爺足足寵了她大半月不膩,在書房院裡,關上門稱了一個大,若長此下去,她跟慧蓮可不都成了擺設,傳出去這臉面都沒處擱了,須得想個法兒才好。知道慧蓮主意多,便起身去了她屋裡,慧蓮也是沒想到大姐兒如此得爺的意,那個柳枝可是她挑了又挑,比著爺慣常喜歡的樣兒買進來的,模樣兒自不必說,柳枝立在哪裡,滿府的丫頭沒個能比肩的,大姐兒雖說生的好,比之柳枝尚差了些。再說性情,州判府裡□出的家樂丫頭,習得一手好彈唱,年紀雖不大,卻早解了□,那股子柔媚情態是爺最歡喜的,原說她進了書房院,日不得被爺收了,哪想到這會兒,邊兒都挨不上,好好一個千嬌百媚房裡使喚的,如今成了端茶倒水伺候人的丫頭,這般下去怎生了得。心裡也正焦急,恰巧玉芳來跟她商量,見禮畢,讓進裡屋來,吃了口茶才道:&ldo;我倒有個主意。&rdo;玉芳一聽忙問:&ldo;甚主意?&rdo;慧蓮道:&ldo;爺既中意她,不如咱們倆幫著爺操持個禮兒,讓爺納了她進來豈不好,咱們也多了個說話兒的姐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