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茶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丫頭等在門外,於淡定冷冷地對她說:“把你的被子扔到床上來。”
墨白抱著被子放在床上,剛要疊,他就說:“這樣放著就好。”說完不知從哪裡拿來的一把匕首,晃了晃說道:“新婚之夜,總要見點紅才是,要不你我都會被恥笑的。”說完,笑得陽光燦爛,墨白入神地看著他,其實他也長得不錯。但是她忘了他是個很危險的人,自然而然沒有防備,他笑容滿面拉起她的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輕輕地在她手上劃了道小口子,將她手放在床上早已準備好的那塊白布上方,擠了好幾滴血在上面才作罷。
墨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腹黑男呀,就這樣放她的血了~回過神來,才覺得又疼又委屈,為什麼別人穿越,是手心裡的寶,輪到她了,就成了某腹黑男的草了?
於淡定皺眉看著她,有那麼疼嗎?真是嬌弱的千金小姐,何必如此惺惺作態,如果不是她不檢點,他又何嘗不想和她成為一對恩愛夫妻呢?他轉身開啟一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盒膏藥,淡綠的顏色,他用手挑了一點,粗魯地拉過她的手,抹在她的傷口上。
墨白又有點吃驚地看著他,傷口處冰冰涼涼的,很舒服,她暗自想到:還好,也不是最差勁的!
於淡定做完這些,衝門口說了聲:“都進來!”
墨青隨著另兩個丫頭走了進來,她們將自己拎過來的熱水倒進臉盆架上面的臉盆裡,然後過來服侍他們倆梳洗。
那個年齡稍長些的丫頭並不做這些雜事,直接走向床,疊好被子後,將那塊白布收了起來,再將床單抽了出來,換上新的,然後,拿著換下來的床單走了出去。
墨白自銅鏡了看到了這些,自嘲地一笑,有點像她考試作弊一樣,總算矇混過了第一關。再細看鏡中人,挽了個隨雲髻,插了幾支碧玉簪,再換上桃紅的新婦裝,墨青扶著她,一路往前廳走去。
路過花園的涼亭時,於淡定回過頭來,屏退了跟隨的人,帶絲嘲諷地開口說道:“等會兒敬茶,可知道敬茶的禮儀?”從她昨晚說餃子不熟開始,他就看她很不對勁,這些年,對她,多少還是瞭解些的,一個詩書禮儀的大家閨秀,犯那樣的錯,很讓人懷疑,難道是受刺激太大,導致精神失常?
墨白看到他輕視她的樣子,很想說一聲“會”,可是,理智還是將她拉了回來,她低頭紅臉細聲說了句:“不知道!”
“等會兒,除了給我爹敬茶要跪,其他的人福身即可!”於淡定說完,對她更厭惡了些。
墨白見他臭著個臉往前走,她也只好跟著,在心裡將能想到的“三字經”全奉獻給了他,太入神的她沒注意前面那個人停住了腳步,一頭撞在他的後背上。她想都沒想,伸手揉住被撞的額頭叫了聲“哎喲!”
於淡定忙回過頭來,輕柔地拿開她的手,溫柔地問道:“疼嗎?”說完,又略帶點責備地說道:“怎麼也不注意一點?”
墨白後知後覺地覺得惡寒,腹黑陰險男怎麼一下子這麼好心了?她抬頭一看,才發現她不知不覺已來到了廳堂,想起昨晚的約定,她柔柔地一笑,雙眼柔媚地看著他說道:“相公,我知錯了,讓你擔心了。”說完,用盈盈有水光的丹鳳眼看著他,說不出的情意綿綿。
主座上那個精神不太佳的老人用手虛握成拳,放在嘴邊,咳了兩聲,情意綿綿的兩個人才回過神來,兩邊的座位上,左邊第一位坐著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依次是一個小女孩再加上四個風韻猶存、徐娘半老的婦人,一眼看去,這幾個人都在偷笑中,或用手遮住口,或用絲帕。
早有一個丫頭端好了茶立在一旁,墨白緩步走到主位前,離主位還有三步遠左右停了下來,拿過茶盞,盈盈一拜,再抬起頭,看到座上老人威嚴的目光,笑容僵在臉上,說話也有些結巴起來:“公…公…,請…吃茶…”
座上的老人精光一閃,眉頭一皺,對她似有些不滿,卻又和藹可親地說道:“好!”說完從背後僕從手中拿過準備好的紅封遞給她。
然後,她走到小男孩面前,於淡定站在她的身邊,輕輕地說道:“這是三弟淡休。”墨白依言福身捧茶說道:“三弟請喝茶!”
然後依次下來是二妹淡梅以及周吳趙王四位姨娘。敬完茶後,公公發話了說道:“大少奶奶既然進門了,府裡的事務就都移交給她吧。周氏,這兩三個月你就多幫襯著。”
話一說完,座上的人反應不一,有高興的有沮喪的,周姨娘臉上一黑,卻是依禮福身說道:“謹遵老爺吩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