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罌的聲音從溪邊傳來:“稍等!”
“真慢!”羌丁抱怨道,等了一下,卻沒聽到罌的回話,又喊:“你在做甚?”
“不可回頭!”罌的聲音傳來。
“誰回頭。”羌丁不耐煩地嘟噥。
罌又不出聲了,羌丁聽到有些潑水的聲音。他看看身旁濃密的草木,忽然覺得這般遮掩,若是他回頭,罌也不一定能察覺。心裡想著,他的脖子動了動,卻像被卡住了似的。
胡想什麼!
羌丁為自己冒出這樣的念頭著惱不已。心就想真的做了什麼壞事一樣,“咚咚”地跳了起來,耳朵也莫名地發熱。
風仍然吹拂著樹梢,水聲仍然傳來,草木的窸窣聲也沒有間斷過。
羌丁低頭,用腳尖碾著一叢枯草。過了會,忽然,他聽到樹叢中的聲音有些異樣。
就在他抬頭的時候,一道黑影猛的撲來。
他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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罌褪下身上的衣服,晚風吹在□的肌膚上,她打了個冷戰。
雖然春暖,溪水仍然很涼。罌不打算冒著再生一次病的危險洗澡,於是用一件洗過的單衣浸溼水,擰乾再來擦拭。
身體觸到冷水,起了一片雞皮。罌深吸口氣,加快手上的動作。
天光雖然微弱,卻不妨礙視線。溪水映著天色,罌低頭看去,雪白的膚色在暮光中細膩潤澤,玲瓏有致的曲線一覽無遺。
自己過去也是這樣麼?罌想了想,覺得熟悉又陌生。
身上感覺越來越冷,罌不再多想,伸手去旁邊的草叢裡取衣服穿上。
才穿好裡衣,她眼角的餘光掃過幾步開外的大樹,一個人影忽而落入視野。
罌吃了一驚,定住。
那的確是個人,暮色中,那眉目衣飾,竟是昨天白日裡在羈舍遇到的殷人少年。
罌下意識地用衣服遮住身體,急忙張望向遠處:“羌……”
“叫你那羌僕麼?”殷人少年“哼”地笑了笑,盯著她:“婦妸的女兒,不過如此。”
挾制
罌一把抓起地上的外衣裹在身上,看著那少年,努力鎮定心神。
“你是何人?”她明白此人既然能提到婦妸,恐怕來意不止是偷窺。
少年又是“哼”地一笑,卻走了過來。
罌沒有退後,手裡攥緊了衣服裡的短刀。
幾步之間,少年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身形高出她半個頭。
“你不怕麼?”少年饒有興味地看著她,暮色中,眉眼仍然神采逼人。
罌與他對視,片刻,不慌不忙地露出笑意。她不再緊攥衣物,卻移開步子,朝少年湊過去。
“怕什麼?”她輕輕道,聲音裡帶著一抹慵懶。
少年愣了愣,目光從她的臉上移到光滑半掩的頸間。微風輕拂,似乎帶來一陣淡淡的幽香。
“你……”他才開口,下身突然一陣鈍痛,“哎喲!”他齜牙咧嘴弓起身體,雙手捂住兩腿之間,可還沒站穩,肩背上又被罌的手肘重重一擊。
“救命!”罌一邊跑開一邊迅速穿好衣服,朝叢林那邊大喊。
可沒走幾步,前方又冒出幾個人來。
“主人!”早有少年的從人聽到異響,匆忙趕過來。
罌大吃一驚。
“捉……捉住她!”少年半跪在地上,忍著劇痛指著罌大喊。
罌見去路被堵住,一咬牙,轉回頭來。
少年見她回來,冷哼一聲,起身去擒,可身體行動卻不及罌靈活。罌閃開去,少年撲了個空,片刻之間,他的手臂卻被扭到了身後,一個冰冷的物事抵在喉間。
“叫他們止步!”罌喘著氣,喝道。
刀刃光亮,少年瞪大眼睛。
“聽不懂麼!”罌將刀刃又抵得更緊。
“主人!”幾個從人見到少年被挾制,臉色刷白。
少年神情僵硬,看看眼前的刀刃,不再動作。片刻,他看看從人,道:“止步!”
從人們猶疑著,皆站住腳步。
罌見這做法有效,仍不放手,又問:“我那羌僕呢?”
從人們面面相覷,看看臉色不定的少年,少頃,一個身體健壯的從人朝樹叢那邊走去,把羌丁拎了出來。
“唔……唔……”羌丁手腳和嘴巴都被捆著,看到罌,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