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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這些其實都是人們的猜測,即便王宮裡混得老熟的小臣也說不出所以然。商王派武士把王子載的宮室圍得水洩不通,探聽不到什麼;而商王那裡則是靜悄悄的,近侍們誰也不敢在他面前提王子弓或王子載。

倒是婦妌那邊鬧得雞飛狗跳,商王把她禁了足,她發怒砸了好多東西。

商王做事一向硬朗,而王子載一向孩子氣任性,他的母親婦妌也還是王后。許多人認為王子載被關些時日,一切又會恢復原樣。

沒想到,這事才過兩三天,宮中就傳說庖人送進王子載宮中的食物全部都放到變臭,最後原樣扔了出來。

王子載絕食明志,這樣的訊息教宮內宮外大吃一驚。

商王已經趕走了一個兒子,總不能再餓死一個兒子。宗親和臣子們開始勸解,商王也終於鬆動。

一個白日,身體明顯瘦削了許多的商王親自去了一趟王子載的宮室,出來以後,他命令保留載的王子身份,並將他放逐出宮。

事情就這樣完結,人人都錯愕不已。

“大王真要把王子載放走?”棠宮裡,婦仟吃驚道,“王宮中豈非只剩下了王子躍?”

“可不是!”庖人道,“王后怎會願意?”

“管她願不願意,王后還在禁足。”一名僕人搖頭道。

罌望著庭中敗盡的棠花,沒有說話,一根草梗在指間折成幾截。

天邊漂著厚重的雲層,似乎將有秋雨來臨。

載坐在殿前的石階上,身旁放著一尊酒,手裡拿著一隻銅杯。他望著沉沉的天色,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又從酒尊裡滿上。

身後傳來窸窣的腳步聲。

“王子,”賓稟道,“有人來見。”

“不見。”載淡淡道。

賓猶豫了一下,道,“是睢罌。”

載側過頭,訝然看他。

“帶她來。”片刻,他說。

賓應聲退下。

沒多久,他帶著一人來到殿前,正是罌。

四目相對,二人誰也沒有開口。

罌看著面前的人,目光落在他的臉上。顴骨處,一道傷疤仍然帶著血紅。許是先前絕食的緣故,載的臉有些瘦削,下巴上長出胡茬,卻因此脫去了幾分稚氣。

賓看看他們,識趣地退下

“你來做甚。”載轉過頭去,飲一口酒。

“來看看你。”罌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一些,看看他,“臉上怎有傷?”

“不小心割的。”載說。

罌頷首,又問,“你用膳了麼?”

載知道罌來這裡想問什麼,聽到這話,覺得滑稽得很。

“廢話。”他瞥了罌一眼,不無嘲諷,“你若只是來看看,陪我飲酒便留下,不飲便走開。”說罷,他仰頭把酒灌完,又提起銅尊滿上。

罌對他無語,卻不發火,在石階上坐下。

“我的確有話,”她說,看著載,“你何時離宮?”

“明日。”載答道,表情就像在說明日出街市逛一圈。

“你欲往何處?”罌又問。

“隨便。”載說,“大邑商王道通暢,北可往人方,南可抵群舒。”

罌沒有說話。

載飲一口酒,看看她:“將來大邑商只有次兄,多加辛勞,你好好陪他。”

“辛勞是其次。”罌嘆口氣,道,“你這般做法,只會讓他擔憂。”

載怔了怔,片刻,撇過頭去:“我又不是第一回離宮。”

“這回與從前可不一樣。”罌皺眉,“你沒有從人照料,衣食住行需花費資財,也無人供給。”

“你可聽說過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罌盯著他,“小王固然冤屈,可大王若不想他走,再出一次鴆羽之禍他也仍是小王。躍一向有主張,若可靜心待他回來與大王商議,說不定小王還可返來;可如今你也離宮,無異火上澆油,豈非斷了迴轉之路!”

“當!”一聲,載的銅杯狠狠摔在地上,酒液四濺。

“我錯麼?”載站起身來,兩眼瞪著罌:“你以為我願意!你以為我不想等次兄?!你不知我母親!有一絲希望她就會把事做盡!”

他每一句話都是吼出來的,臉龐漲紅,看起來嚇人得很。

罌被喝得出不了聲,只睜大眼睛看他。

載眼睛發紅,嘴唇動了動,似乎還要吼出什麼,卻最終嚥了回去。

“我不能等次兄回來,到得那時,兄長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