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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若是可以,我寧願死去。

我等,等生命最後一刻,沒有刀砍,沒有掌劈,什麼都沒有。

“珍珠!”

他突然嘶聲,我飛起,一頭墜進他懷裡,背後的撞力,背後的錐痛,背後!

“不能死!不可以!珍珠!珍珠!睜眼!給我撐住!太醫!軍醫!傳啊!來!過來!救人!”

慘叫不由自我,我眼前血紅,意識逐漸淡去又痛楚再度加上,我不能,我竟連暈倒也不能。他狂嘯,他狂奔,他緊箍我胸腔四肢,無數雙手扶住我,接住我,按住我,我在下墜,不住下墜。“滾!滾開!”他狂嘯狂舞,我半身著地,血簾中看去,史朝義呆呆傻傻,他伸手向我,伸出的卻是空空刀鞘。“你好狠!史朝義!你狠!我殺了你——”安慶緒在我頭頂大叫,他拍我臉,他要我清醒,他叫我支援,他滿手滿手都是血。

“刀。。。我的?”史朝義呆滯自語,他突然狂奔撲來,矛戟鐵刃,他被攔住,悲呼悲叫,“珍珠,不是!我沒有。。。”

“不能為我所用,就留不得,更不能讓人得了去,你懂麼?”就是這一句話,曾是誰對我叫囂?曾是誰讓我懼怕?我的背後,是刀吧,他的雙刀,斷刀我搶到了,卻死不了,還有一把。。。人死前頭腦空明,我清醒,我懂了。假作真時真亦假,安慶緒終是下不了手,但是史朝義。。。留不得,更不能讓人奪了去。。。他寧可,寧可要我死!

“朝義哥哥,”我凝住一口氣,“謝謝你。”我吐出最後一個字,他在我眼前消失,一片黑暗。

我曾經堅強去活,卻有人千方百計要我死;我曾經一心求死,卻有人傾盡所能要我活。

我怎麼敢死,怎麼能死,我醒後第一次出聲,用盡全力。

“不許死!你要是敢不醒過來我要他們都死!全都陪你死!”他在我枕邊命令我,我微弱應他,趴著的枕汗溼淚溼,“安二哥,我不死。”

我不能死,我喝下每一碗苦藥,承受每一次換藥,十日收刀口十日無滲血十日結厚痂,正月二十九,我下地,艙外江風正厲,厚厚的冬衣外又罩了厚厚的裘袍,他進艙後坐在一邊看我喝滿滿的湯膳,湯很燙我喝得急,他一擼我背,我衝口急咳。“安二哥,我全好了,讓我爺爺回家,他老人家年紀大了,經不得折騰,還有閔浩,他無關你大業。”我把空碗推開,如今的我也許有資格和他談,是閔浩為我拔刀換藥,是爺爺為我開方調養,我養了一個月的傷他們也一直在這裡,萬幸千幸我堅持下來,安慶緒叫囂要他們陪我死,這樣,我怎麼敢死?

他唇角動動,著急著來脫我衣服,裘袍繫帶扯開,滑落椅腳,冬衣前襟全散,裡面還是冬衣,層層迭迭的盤扣,他低咒。“我自己脫。”我解開顆顆盤扣,立襟的冬衣,貼身多摺,我舉臂艱難,他來脫我袖攏,左手才褪身子被騰起移到床上。他翻我身朝下,順手捋起滿背的發到枕邊。“安二哥,我是你的,你放了他們好不好?”我僕在枕上,悶悶的聲音透著枕心在艙內聽得一清二楚。“你說什麼?”他一下反應極大,不威自怒的臉突然橫向出現在我枕邊。“我說——”我吸一口氣,枕上的粉色刺繡變得有些暗暗,“我說,我不擾你興致,安二哥,你放了我爺爺和閔浩,我求你。”“擾我興致?”他猛拉近我,一個旋轉,我跌上床榻,他迅捷欺身——

“疼?”他在碰觸我時倏然改變方向,耳畔床板“啪”地重響,他掌擊扭身,狹小空間內生生移開,雙膝印下,避開我身。

我面無人色,一是深深懼怕,一是痛不欲生。他又翻過我身朝下,褪攏半邊的衣衫除去,裡衣掀起,幽幽抽氣。我僕在枕上許久,無法起身,無法說話,直到他取帕掖去我滿額冷汗。 “傷口沒裂,你這身子,至少三月才能仰睡。”他換帕再抹,我尤未從巨痛中恢復過來,左肩胛旁的刀傷實在太長,每夜僕睡一有翻動都是痛不欲生,更不用說是剛才的一跌。“你把我安慶緒想作什麼!我是看看你的傷,比半月前有點進步,疤結得算好!擾我興致?你這身體,我不想做了一半再把獨孤老頭找來救你!”他粗魯悶哼,我扭臉一邊,我是瘋了才會與他討論這個問題。

“看著我!珍珠!”他扳過我臉,我緊緊閉眼,“我告訴你,獨孤老頭和那個姓閔的是自己要留下來醫你,我豈會做什麼擄人友親的勾當!此種陰狠毒辣之事只有史朝義才做得出!他是要毀了你,你知不知道你挨的那刀再往下一寸就沒了命?你這苯丫頭,好好將傷養好了,等我收拾了安慶恩就跟我進宮,李俶史朝義能給你的我樣樣能給,他們不能給的我也能給,你不稀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