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人也無法進來。”
“怎麼可能?”教授愣住了,“除非是那個神棍口裡的所謂神蹟,否則這個世界上不可能存在這樣的一個‘場’!”
“是麼?”霍銘洋淡淡,“你設想下,如果我們此刻是處於你所說的那個‘沙漏’的瓶頸處呢?如果我們正好位於兩個世界的臨界點而兩側的物質和能量正在進行交換,這樣一來,是不是所有的現存的科學定律將不成立?”錢從皋忽地愣住了,許久沒有說話,臉上肌肉奇怪地抽搐著。
“天啊……你說的有道理!”他忽然大叫起來,撲到視窗邊上,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個深不見底的天坑喃喃,表情狂喜,“是的,是的!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現在這一切,都正好是支援我‘沙漏理論’的活生生的證據!”
教授被這一新理論啟用了,重新陷入了頭腦風暴之中,暫時將眼前的困境忘到了腦後,坐到了地上,低頭用磚塊在地上飛速地演算。
“呵……”霍銘洋笑了笑,只是轉身走向了B樓樓上,一路上低頭玩著手裡的那個IPHONE4——這個撿來的手機早就已經沒電了,然而他看著黑沉沉的螢幕,卻有些神思遊離,似乎聽到了什麼人在說話。
“聽到我說話了麼?孩子,回答我。”
那個聲音還在持續,不停地穿過這個結界呼喚著他。
他知道,那是她,是來自彼端、和他血脈相連的那個靈魂。她有著母親的影子和氣息,親切而遙遠。那個靈魂在不遺餘力地搜尋著他的下落,她的念力甚至穿透了這一重奇特而強大的屏障——只要他摁下接聽的按鈕,就能和她面對面地說話……那是他多年來夢寐以求的。然而,現在……他輕輕嘆了口氣,將手機放回了口袋,推開了樓上房間的門:“她還好麼?”
“噓。”跪在床前的那個男人抬起了頭,將手指豎在嘴唇邊,“別驚擾了她。”
天坑坍塌過後,這幢樓的電力供應早就斷了,每個房間都黑洞洞的,彷彿黑暗裡一隻只窺探的眼睛。然而整幢樓裡唯獨有一個房間卻充盈著淡淡的光芒,彷彿裡面有一輪明月在沉浮,夢幻異常。
那是她。沉睡中的夏微藍。
在被雷擊中的那一瞬之後,她再度陷入昏迷。起初大家覺得她可能已經死了,然而發現她呼吸心跳都如常,接著懷疑她是不是過於驚嚇短暫地失去了知覺,然而漸漸發現這次的昏迷不同於先前:她居然再也沒有醒過來。
這一睡,居然就是一個多月。她不吃不喝,從未睜開眼睛,身體居然也沒有因為衰竭而死亡。沉睡中的人出現了種種奇怪的變異:她的面板變得晶瑩而蒼白,眉目變得舒展而成熟,更奇怪的是,她身體里居然開始隱約透出一種光芒。那種光呈環形,流轉在她的胸口,彷彿一輪月亮,映照得她幾乎透明。
這種奇特的現象令所有人震驚。不僅是科學家錢從皋教授,就是那個瘋女人都看得呆住了,她喃喃念著“魔鬼附身”往後退縮,再不肯認這是她失蹤的女兒——唯有那個神棍欣喜若狂,跪在門口對著膜拜不休:“上帝啊……我們有幸目睹這一神蹟,多麼的榮幸!”
神蹟?霍銘洋靜靜地看著沉睡裡的少女,心情複雜。
夏微藍還在沉睡,就如一個被封在冰棺裡的睡美人。細細看去,其實她並不是相非常美的女孩,只是有著明朗而健康的陽光氣息,充滿了正面的能量,令人心情愉快而已——但此刻,沉睡中的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種光芒裡,美麗奪目,令人不敢直視。
在她的身體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覺醒。
或許,現在的這個強大到不可思議的結界,其實正是為了保護她而存在的吧?在她身體內的“那個東西”徹底覺醒之前,這個區域將會被開闢這絕對安全的所在,無論是白之月的人,還是克蘭社團,都無法穿透它——就像一個繭,保護著即將破蛹而出的蝶。
可是,當這一隻看似普通的蝶發生蛻變,飛上天空時,這個世界又將會變成什麼樣?
“霍、霍銘洋……”忽然間,聽到她隱約低低叫了一聲他的名字。他心裡一動,低下頭去看她。昏迷中的少女沒有睜開眼,看臉上的表情一瞬間卻有些波動,淡淡的憂愁和眷戀籠罩了她的眉目,那個瞬間,她身體內那種光淡了下去,彷彿回覆成了少女模樣,喃喃說著什麼,臉上有羞澀純潔的光芒。
那是一個普通人類少女的表情,就像是那天在中庭樹下她紅著臉低頭說話的模樣。
他定定地看著她,忽然忍不住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額頭。那一瞬,唇上忽然傳來一陣奇特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