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招呼一眾隨從登船,並帶領李晚向飛舟寶器的深處走去。
這時候李晚才看清,飛舟上面,是長街重坊般格局,兩側樓宇傍道而立,最深處是一棟高達五層的精緻寶閣。
李晚注意到,在這飛舟之上的建築,四處都可見到華麗的裝飾,多數由白玉石板和相似的玉質材料搭建而成,其內蘊含著淡淡的靈氣,更有道紋禁制加持在其中,引起的特有的元氣流動,整個飛舟都似是建立在一座龐大的法陣之上。
飛舟寶器,本身就是介乎於法寶、建築的奇特之物,一棟棟樓閣,一根根船骨,一塊塊板材,都可以看作是法寶的部件,由這些不可勝數的部件拼接而成,形成完整的大陣,方才能夠支撐起整個仙舟的穩固和動力,能夠穿梭於天地之間,騰雲駕霧。
這種法寶,至少也是寶器以上品級,而且與普通的法寶不同,它們並不是煉製出來的,而是建造出來的,所以與李晚等人的煉器之道有頗多不同之處,甚至連《器宗大典》裡面,也只是提到部分部件的煉製,並不涉及整艘飛舟。
不過李晚對這種寶器,還是有諸多興趣,因為據他所知,修真界中真正的大人物,一般都擁有自己的飛舟座駕,宛如一座移動的巨城,可以隨意地穿梭四方,來去自如。
這也算是沒有洞府的替代之物,甚至有傳說,中古時代,有一些神通廣大的巨擘,把乾坤洞天的秘法加持在道器品級的飛舟鉅艦之上,一舟一世界,連洞府也無法與之相比。
李晚一邊驚訝讚歎,一邊觀賞遊覽,稍後便和紅玲來到高樓的觀景臺上。
看著開闊的天空雲海,有美女相伴,群僕侍立,李晚倍感舒暢,向她問起接下來的安排。
紅玲道:“現今我們已在鹿山原境內,五日之內,當能回到本宮山門,李道友在這飛舟上,一切隨意即可,若是無聊了,舟上有絲竹悅耳,觴詠娛情,還可品嚐四方珍饈美饌,靈芝仙果,更有舟上常駐執事,琴棋書畫,各般雜藝,樣樣精通,可以召喚他們出來給您解悶。”
飛仙宮乃是名門正派,禮賓的飛舟寶器上,當然不可能存在什麼亂七八糟的娛樂,但是正經歌舞酒食,雜藝戲耍,樣樣都有,紅玲言語之間,也頗有幾分自豪之意。
又再說道:“若是道友喜歡清靜,舟上還有專門的閉關靜室,靈蘊法陣可供修煉,也有煉器師們可用的煉器作坊……”
這飛舟龐大之極,像一座小小城寨,各種設施,當真是應有盡有。
這也是自己是煉器師,李晚毫不懷疑,若是換做煉丹師一類的賓客前來,同樣都有丹房可供使用。
李晚呵呵笑道:“不必那麼麻煩,有紅玲道友相陪即可。”
紅玲面上閃現一抹緋紅,有些吃不準李晚的意思,隨即卻又聽得他說道:“不知紅玲道友可否與我分說貴宗門諸般事宜,我等初到貴寶地,萬一要是遇到不懂之處,又無人指點,難免唐突他人。”這才知道自己確實想歪了。
紅玲身為知客弟子管事,對賓客有可能接觸到的本宗門禁忌,以及前來遊訪期間的日常事務,自然是瞭如指掌,當即娓娓道來。
聊了一陣,紅玲又提到李晚等人在飛仙宮期間的安排。
因為李晚等人是仙台峰峰主顏昊的賓客,主要都是在仙台峰落腳,但因為天工坊裡有幾位供奉、長老和飛仙宮人有交情,此番李晚遠道而來,也帶著公幹的任務,需要遊歷指定的幾大靈峰,與他們進行接觸。
除此之外,行程便非常自由了,盡由李晚自己安排。
紅玲問起李晚打算時,李晚想起一事,不禁問道:“不知道可否觀看貴宮弟子日常演練?”
他過去曾在正氣門的道場修煉,對這內外兩院之事,也頗有幾分好奇,只是如今造化弄人,他早已經不是普通的玄門弟子之流,而是擁有了可以與他們師長、長老、管事之流平起平坐的資格,不禁有些感懷。
紅玲聽到,有些不解,但卻也猜到,李晚乃是年輕天才,對自己同齡人在宗門內部的生活比較感興趣,笑著說道:“我飛仙宮弟子都是劃歸到各峰峰主門下修煉,每月中旬,可統一到內外兩院各自的廣場,選擇自己感興趣的傳功長老聽講,每年一小比,十年一大比,用於檢驗各自修煉進度和成果,依照名次各有賞罰,但是並無這日常演練之事……”
李晚沉吟道:“原來如此,是我誤會了。”
紅玲呵呵笑道:“有些宗門,是把弟子集中在一處管制的,是為同宗同軌,與本門講究靈峰出身大有不同。”
紅玲玉容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