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仙谷。飛仙宮等多地,是大小姐上位之後,為擺脫玉蟾宮影響,大力發展的盟友。如今亦有派駐往東海一地的執事,正在積極開拓。
銅山這邊的情況,李晚倒是熟悉了。天工坊有三十餘座作場設立在那邊,幾位年紀大的長老在那裡輪流值守養老,主要是參與同業聯盟的事務,獲知最新訊息,交易寶材,招納煉器師。
作為中小世家的格局,大至如此,反倒林靜姝那邊,只有外公林宏一個,出身散修,除了幾名叔伯兄弟,表姐,並沒有其他親戚,李晚到了那邊提親,一個大堂擺上十幾張席案,就連尚在襁褓之中的表侄都帶來湊人數了,才不顯得冷清。
眼見著婚期臨近,施皓光給李晚彙報近日已經確立之事:
“蕭家給出的嫁妝是,玉蟾宮中靈藥莊園一座,無管轄之權,但每年可收取百萬靈玉,可以作為家用,至少也有上百年限,可以保證收成;另,蕭家名下作場三座,學徒、雜役百名,煉氣境護衛百名,築基境護衛十名,凡人僕役奴婢千名,琥山原空明谷中別院一座,靈玉九千九百九十九萬……”
“林家給出的嫁妝是各式奇珍百件,凡人僕役奴婢三百人,靈玉九百九十萬……”
“另有常用傢什,衣裳,被褥,鞋襪,喜碗,喜杯,糕餅,果物,繡枕,面鏡,法器……”
“唔,我知道了。”
李晚坐在太師椅上,輕輕釦著指上的飛神戒,若有所思。
蕭家家大業大,嫁妝無疑豐厚得多,除其他靈玉和家用器物不提,一座莊園,一座別院,三座作場,都是支援他興家立業的根本,更有學徒、雜役、護衛,奴僕下人等等,他如今緊缺的人手。
不過這些都是長著嘴巴,雙手雙腳,活生生的人,並不像那些器物一般,送來就了事,以後要開始考慮養家餬口了。
施皓光又道:“我粗略算了一筆賬,學徒、雜役百名,年耗十五萬,煉氣境護衛百名,年耗二十四萬,築基境護衛十名,年耗三十萬,凡人僕役奴婢千名,年耗十二萬,再加上靜姝姑娘那邊的三百奴僕,年耗近三萬六千,一共就是八十四萬六千,這還只是最基本的俸祿供養,若是遇上年節賞賜,獎勵,打賞,死傷病事撫卹,還要耗費百萬以上。”
“再有經營總共五座作場,以每座作場年耗五十至百萬靈玉計,也是每年三四百萬的開銷,所幸這些作場,只有銅山作場最耗錢財,是為栽培烏寧等人之故,其他作場僱傭的煉器師都是在天工坊中的老手,不但可以承擔自身開銷,還略有盈餘。”
“不過除了這些,還有兩位夫人和諸多下人,將來子女日常用度,靈丹寶藥,胭脂水粉,出遊花費……也是每年至少幾百萬。”
“知道了!”
李晚不由自主地揉了揉額角,以他結丹修士的強健體魄,竟也感覺有幾分頭痛。
這就是成家立業和打光棍的不同,現在六禮之中最後一步的親迎還沒有到來,離正式洞房花燭還有一月之久,李晚就感到到了諸事的繁瑣,更感覺有一副沉重的擔子落在自己肩上。
兩位大小夫人,數千號人口,數處作場產業……煩煩煩!
施皓光笑道:“我還沒說完,還有近年巡遊各方,結親認戚所耗費,已經高達二千餘萬,虧得有銅山作場各家煉製輕鴻甲給予的分紅,以及各方長輩饋贈的回禮補貼,方才彌補大半,不過就這樣,手頭上的現靈玉,已經要用完了,還是大小姐得知情況,讓人送了嫁妝當中的部分靈玉過來,才能撐得住場面。”
李晚無奈道:“我本寒門散修出身,平常看似奢遮,一到大場面,就要露怯丟醜了,缺錢也屬正常,不過大小姐還真沒得說,夠體貼細緻。”
施皓光笑道:“現在不能再稱大小姐了,李道友,你應該改口。”
李晚微怔,隨即才想起,的確是應該改口了。
六禮已經走完五步,現在只缺迎親和洞房花燭,但雙方成親,聯姻才是根本,已經可以說是板上釘釘。
“是啊,該改口叫清寧了。”李晚感慨一陣,又問施皓光,“聘禮已經送去一個多月,蕭家怎麼說?”
施皓光道:“十六份圖譜,三部煉器法門,蕭家派出的煉器師,俱都已經完全掌握,煉製相應法器和真器的能耐增長不少,據稱是非常滿意,要不然,也不會給出那麼豐厚的嫁妝。”
李晚道:“滿意就好,怕的就是他們不滿意,追著我要催命似的要債啊。”
施皓光笑道:“李道友你就放心好了,圖譜,法門,這些才是工坊立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