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宏圖幽幽地道:“高道友,你這話說得沒錯,這樣和跟我們交易。確實沒有什麼兩樣,所以李晚他們才能說服那些宗門,讓把寶材賣給他們啊。”
高林氣結:“天南器宗怎麼跟我們相比?我們是中州大宗,器道聖地,天南器宗……天南器宗不過就是個新立不足百年的小宗門,就算手頭還能拿出兩個靈玉,那也只是個土豪!”
魯宏圖輕嘆一聲,搖頭道:“你跟我們說這些沒有用,得跟那些宗門去說。不過他們大概也不會聽,只要能見著靈玉就好。”
說到底,還是天南器宗前一陣的豪爽,收買了不少人心。以至於大家都相信他們,願意和他們做生意了。
而且就算天南器宗與那些宗門的交易,漸漸轉向法寶抵價和分期兌付,開出的價碼。也比靈寶宗略高,正如高林所言,賣給誰不是賣。何必要與靈玉過不去?
什麼中州大宗,器道聖地,有用的時候,是個金字招牌,沒有的時候,一枚靈玉都不值!
魯宏圖喋喋不休地抱怨道:“長老會那幫老頑固,也不想想現在是什麼年代,還當真以為,像中古一樣,拿出個聖地來唬人有用?現在辦什麼事不是靈玉開道?照我說,就得放下身段,像天南器宗一般主動出擊,哪怕多花一些靈玉 也在所不惜!”
商雲和高林聽了,雖然感覺他這一番話實在太過直白,而且有詆譭長老會的嫌疑,但長老會的想法和作風,也確實有些不切實際。
商雲輕嘆一聲,道:“現在說什麼都太晚了,我們失了先機,又被器宗截胡一把,顏面大失,在各方宗門心中已經失分。”
商雲不得不承認,在這次魔災之中,李晚等人的作為,的確可圈可點,有幾方面,甚至明顯比自己這一方要強出許多。
首當其衝的,當然就是預算的準備,雖然這是宗門機密,但看到李晚四處撒錢,毫不含糊,也大概能夠猜得出幾分來,肯定不亞於自己靈寶宗的三千億!
單從這一點來說,兩大宗門,就站在了同一高度,其他的財富,是其他比較,也與這場魔災無關。
其次,是李晚的身份地位,確實比自己高出不少,他既是宗門宗主,又是天罡榜名師,一旦出面,就是無往而不利,而自己雖然是冶子,也稱得上年輕有為,但曾經敗於李晚之手,名頭也沒有他響亮,交易物件的感受,肯定有所不同。
他甚至還曾經拉下臉面,親自去拜會一位中州小世家的族老,但卻不料,李晚也來到。
兩方同時下拜帖,以宗門名義來訪,但那小世家的族老,竟然先見李晚。
結果可想而知,等輪到自己,什麼也沒有了,早已經答應把族人所獲的寶材全部賣掉。
此外便是麾下部屬各自的辦事能力,本以為天南器宗新立,人才無多,在寶材鑑定,估價各個方面,都難以勝任,但卻不料,人家的煉器師們個個都是行家裡手,處置起來,也是又快又好,根本沒有難以勝任一說。
商雲事後也去了解,結果才知道,這是天南獨有的作場人才,他們未必能夠獨力自主煉製一件法寶,但勝任鑑定,估價這些瑣碎之事,卻也輕鬆之極。
更重要的是,這些人又多又好用,數班輪倒奔波勞碌也同樣毫無怨言,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是什麼名師高手,辛苦一些,事後發個幾萬靈玉,就歡天喜地,滿意之極。
但靈寶宗內,只有技藝高超的名師高手才擅長這些,想要不出差錯,就必須要有名師高手坐鎮,這些人一個個清貴得要死,多跑一些地方,多看一些寶材,就叫苦不迭,更加不是等閒代價可以打發。
甚至一時錯眼,出了紕漏,還要跟自己硬頂,偏生自己根基未穩,也奈何不得這些人,根本毫無脾氣。
“人、財、名、權這幾點,對大宗交易的影響都極大,因為大宗交易不比散修之間做買賣,兩方滿意,一下就完事了,那些宗門更加在乎的是長久穩定,選擇大宗交易的物件,也是選擇偏向的盟友。”商雲看得通透,“現在他們還沒有膽子背棄我們,徹底倒向天南器宗,但為了長久,也不會拒絕他們,如果不改過往做法,今後的生意,會越來越難做。”
當然會越來越難做,以前靈寶宗一家獨大,怎麼弄都可以,甚至還有一枚靈玉不花先拿別人寶材,煉出了法寶再加價賣回去的,說不準,還真有人會記恨。
高林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眼睜睜地等著他們吃飽,然後才把殘羹剩飯留給我們?”
他這是話糙理不糙,如果當真讓天南器宗花光了所有的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