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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佇列最後,大教長德西德里烏斯而後跪拜在城門外,流著淚水,瘋狂地親吻著腳下的泥土,接著跑到了湖泊邊,掬起了一捧水飲下,像是對這所神聖之城永遠的道別。

“我宣佈,此刻將都城從羅姆平原的科尼雅,遷移到尼西亞,這代表我吉利基的銳意進取!”隨後入城的蘇丹豪言壯語道,他完全將昔日與阿萊克修斯的約定拋在了一旁,“我的國度的商賈何必去和義大利人爭奪貿易權,我的國度的騎士與勇者何必要為君士坦丁堡皇帝馬前驅走?此刻起,我的國度就是羅馬,突厥勇士所有的羅馬!”

吉利基給退城的軍隊、平民給出的通道不是前去尼科米底亞的,因為馬上保羅派信眾要去接手北面的領土和港口,故而吉利基允許的道路,是順著普魯薩,前去阿拜多斯,再退回去阿萊克修斯的領土。

總之,從何處而來,就回何處去,只不過來的有近萬人,回去阿拜多斯的,便僅剩下這七百人。

可是駐馬立在兩名軍僕墓前的高文,轉頭對守捉官說,“我答應了弗蘭奇思科,馬上我不會再繼續為君士坦丁堡效力,起碼不是直接擔當皇帝的侍從官,而是帶著這七百人,前去阿馬爾菲城協防,據說那裡遭到了諾曼人的入侵而危在旦夕。”

“你忘記了對皇帝的誓言嗎?”狄奧格尼斯雖已摸透了高文的秉性,但還是非難。

高文抬起了手臂,示意他的誓言,早已隨著對那個紫色流蘇絲帶的拋棄而煙消雲散了,“皇帝辜負了我們,我當然沒必要墨守著契約。”

守捉官表情複雜地笑笑,“也許在前兩天山脊上的斥候活動裡,我該用箭在背後把你射死,現在我想做也做不了,我這挽弓的手,似乎要很長時間才能康復。”

聽到這話,高文內心裡感受到了守捉官話語裡的那絲淒涼,便不由自主地說,“你也隨我一起走,我們可以在義大利美麗富饒的土地上博取番事業。”

“我沒你那麼灑脫,從邊境守捉官這個職務就能看得出來,我們被看不見的線給束縛著,小時候我就就知道了——明明是座山,卻在中間被人為地用一道線劈開,我在山的這邊,母親在山的那邊,即便遙遙相望,也無法自由地擁抱在一起。”

“那你多保重。”高文祝福說,接著他就拍拍薩賓娜,朝著行進的隊伍裡走去。

“高文,我有個建議!”這時候,守捉官在背後喊出來。

於是高文停下來,轉身對著他。

“你帶著這些士兵,我可以不聞不問,但陛下卻做不到,故而你需要個名分和旗幟,讓你能順利透過帝國的陸地、海洋前往阿馬爾菲,我的意思相信你會明白。”

高文確實明白了,他對著守捉官點點頭,接著啞著嗓子說,“恰好,我也要把紅手分隊的戰旗,交還給你們的陛下。”

前去阿拜多斯的路途上,昔日慘烈的景象又再度浮現在高文的雙眼前,村莊荒蕪廢棄,民眾為躲避戰亂和軍役而十室九空,大片大片的牧場、草地和麥田重新被染上了衰敗消亡的灰白色,高文的隊伍裡,自動沿路加入的難民也越來越多。

至於阿拜多斯海港,則荒涼得連半艘船都找尋不到,高文與弗蘭奇思科,找到了尼西亞大教長,請求他先帶領著民眾在此地耕作、採牧自守,而後弗蘭奇思科坐著小船,冒著危險順著海路去尋求阿馬爾菲在希臘商會的支援。

藍色的海面上,弗蘭奇思科蹲坐在船尾,對著海防城牆上送別的高文與守捉官揮手。

大約五日後,這位義大利人渾身溼透地乘船返回,但是壓抑不住興奮地告訴大家,“在希俄斯島上的阿馬爾菲商會,願意提供一艘武裝的艨艟大船,和四艘平底商船,載著我們和平民越過聖喬治海峽。”

“現在沿海的情勢如何?”高文關切地問到,把一件乾燥的衣服披在了弗蘭奇思科身上。

“很糟糕,阿馬爾菲人也到了窮途末路的境地了,他們在聖海的交通全被扎哈斯的海盜行為破壞了,位於義大利的本城也被諾曼人入侵,而羅馬皇帝卻對他們的求援哀告表示無能為力。”

但是高文的嘴角卻泛起了笑意,因為他明白了,這對自己是個絕好的機會。

待到約定的時間,阿馬爾菲的船隊果然依約而至,隨後下船的商人與船長對高文說,“載運你們的代價,就是如弗蘭奇思科所說,你與這七百名士兵,要在三個月內抵達我們的城,讓其免遭諾曼匪徒的荼毒。”

“我答應你們,但是我還需要一筆錢。”高文說,隨後他看著眾人納罕的樣子,便笑起來,“另外額外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