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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繩索,一根又一根,很快順著暗洞,城牆下的各個戰室裡,守禦之火的射具,其天花板上懸著的鈴鐺都急促響動起來,薩穆埃爾法奇怪地咦了兩聲,“明明敵人只有兩座攻城塔靠近,怎麼連我這兒沒有遭到逼近,鈴鐺卻也動起來了?”但軍令如山,薩穆埃爾法沒有困惑太長時間,就叫士兵捲起了垂掛在射孔外面的隱蔽皮革,隨後激烈的箭矢順著這裡飛入進來,當全被射具前的牛皮掛檔給擋下來了,“射擊,射擊!”工程師就這樣喊到,接著紅黃色的火光在戰室裡瞬間膨脹起來,把人的身影從石壁上猛地拉過:整整六具守禦之火,同時在索菲亞堡的城牆上噴出奪目駭人的火龍,接著兩座攻城塔快速燃燒起來,這種“羅馬火”一旦沾附在木製的器械上,就很難將其給去除,並且特殊的粘稠燃料能夠持續燃燒,雖乍看起來不夠恐怖,但是應付起來是非常棘手。

而其餘四道火龍,是無目標可攻擊的,便墜入了圍城的步兵叢集當中,當頭就有許多輕裝的人,慘叫著滿頭火焰倒下去,仍由同伴奮力撲救,但依舊無濟於事——這種效果,被攻城塔被點燃還要驚人心魄,步兵們很快就瘋狂地朝後退卻,不顧軍法官與貴族的斥罵,沒有人誰能自願無畏地忍受如此烈焰和骯髒液體的焚燒而無動於衷的。

“真是的高文,看來你和西法蘭克的精銳之師也不過如此嘛。”看著攻城陣形崩潰的慘狀,卡貝阿米婭得意地說到,不久其中一座燃燒變形的攻城塔橫著坍塌而下,升騰起的奪目火光,照亮了高文與她的面龐,“無需再繼續向前,把後面的三座攻城塔給拉回去,以免無謂的犧牲。”高文的情緒倒很坦然寧靜。

而那邊,塔樓上看到這一切的伊薩克,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不斷用馬鞭抽打著垛口,好像在疏散心中積鬱依舊的憤恨似的,“看吧,敵人就像螻蟻般給我們給燒退了,只要有守禦之火在,索菲亞堡就是他們難以逾越的鐵般屏障,除非他們低頭接受兄長的條件。”

不久後,當索菲亞堡的守軍開始整補城牆塔樓時,左翼的紅手大連隊步兵們開始在丘陵上休整,他們和其他朝聖者一樣,剛剛敗下陣來,還不清楚總督大公接下來會有什麼新命令來調整。山坡上原本督戰的高文下了馬,叉著腰,沉思著觀看索菲亞堡,而卡貝阿米婭也神態有點緊張好奇地看著這位大公,不知道他能從剛剛的失敗當中,思索出什麼好辦法。

“剛才噴出了幾道火焰?”高文說到。

“唔,六道。”卡貝阿米婭回答。

高文點點頭,隨後他抬起了手指,細心在整段索菲亞城堡前指點了番,“看來伊薩克這傢伙,根本是浮華而沉不住氣的,他應該是把所有的噴射點都暴露了,其中城牆戰道上有三個,牆體暗藏的戰室裡有三個,是交錯佈置的。喬瓦尼,安德奧達特!把這副圖景繪畫下來,並且做成沙盤模型!”

入夜後的議事營帳內,當騎士和貴婦們都在驚歎“羅馬火”(希臘火)的驚人威力時,也當戈弗雷開始眉頭緊鎖的時刻,高文卻語出驚人,“明日我們組織起新的步兵連隊和步兵團,並且使用剩餘的三座攻城塔,一鼓作氣,攻佔索菲亞正面的城牆。”

所有人的目光即刻投向了高文,隨後巴里大公將手一招,喬瓦尼便將精緻的索菲亞沙盤模型給端了進來,這是他多日仔細勘測的成果,頓時讓來自西法蘭克的人們都耳目一新的感覺。甚至有不少伯爵問,“這是什麼,這在作戰裡有何用處?”

“這是你我當面之敵,希臘帝國的指揮官們必備的技藝,那就是將戰場和堡壘的濃縮模型擺在眼前,詳細研究破敵之策。”高文解釋說——在查理曼的帝國衰落後,法蘭克與德意志蘭之地,大多軍事貴族信奉的是“上馬,揮劍持矛,衝鋒”這套,願意細心研究戰場和戰術的簡直就是異類。

而喬瓦尼雖然是倫巴第的區區鄉紳,但他多次擔當先前倫巴第同盟的小軍官,與德意志蘭帝國交手,況且當地又一向崇拜古羅馬風尚,所以對戰術典籍和沙盤作業也是頗為熟悉的,接著他很快用塗紅的小麥粒,鍥入到了城牆模型當中,“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全都是敵人希臘火所在的位置,鄙人曾經在亞得里亞海的戰鬥當中,見識過希臘皇帝的船隻使用這些東西,它們威力巨大,但是很難移動,一旦固定下來的話。”

“這兒和這兒就是它們的死角位置。”聰敏的鮑德溫當即會意,很快走向了沙盤模型,用手指出了城牆的兩處位置,“明日要想進攻的話,就必須自這兩點加強攻勢。”

“沒錯。”高文說到,然後他就用目光看著公爵與諸位伯爵。

“就按照聖職長